三点时分,我恍然惊醒。满是黑暗,连月光也吝啬,不曾洒落半分,徒留一室寂静。外面公路上车辆零碎,我充耳不闻。全世界都被鸣笛声打扰,我一个旁观者,浑然不觉。我静默地凝视着房间,依旧是小小的,只是此刻我却尝不出一丝温馨。往素看似平常的鸣笛声,此时却像打扰了全世界。我下床,赤脚走向的窗户。一把掀开窗帘,月光霎时便充满了整个房间,铺满了一地,像光滑的水面。我便有些不敢往下踩了。我痴痴地注视着地上的月光,恍若梦中人。那一刻,我满心满眼都是你……可汽车呼啸而过,剑似的在水面上划出条条波纹,我知道再也回不去了。我抬起手,在空中比划着,把所有的月光抽拉成丝,闭目随意描摹着,再次睁开,抬眸时,我看到了所有的月丝,都缠绕成了——你。那个若即若离,让我患得患失的你。我几乎把它当成了你,可理智跳出来控诉,他残忍地一字一句地道,你别做梦了,这不是他。可我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我迈开了脚步,你瞬间化为虚无。我站着,立着,毫无触动,可内心早已涌起惊涛骇浪,无言。我再次抬起手,拾起碎了一地的月光,极力拼凑。可月光全都凝聚在了我身上,把我裹成一个蚕蛹。这时,我清清楚楚的看到,认清,裹在我身上的每一寸月光,都刻着孤独。我恍惚了。那么有人说,谁没了谁都能活,我想是的,却也不是。没了那个你愿将就的人,人生有什么意义?世界有什么趣乐?活着有什么用处?我想我倒是能理解那些宁愿自杀的人了。午夜梦回,我想的念的要的梦的,不过只有虚虚一个你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