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在消逝的光年里
远方一抹红霞,大道之上的只人片影,勾画出无限怅然。远方恍然乍开一缕金光,隐去之后出现一个小巧身影:公主裙,棒棒糖,卖花姑娘?···曾几何时,我亦如此。而今,我抛开虚荣之上,拼命追忆,却发现那本该洒满一地的芬芳早已成为泡影···
不知不觉,树的年轮多了一圈;不知不觉,家中的幼弟已背上了书包,走进了学堂,那一幅满带新奇的模样,正如当初的我;更不知不觉,我从一个只知道躲在父母怀里与他们亲昵的娇娇女蜕变成了如今的豆蔻年华。时光带走了我的稚嫩,我的纯真,带走了我曾今天不怕地不怕而许下的誓言。
静谧如水的夏夜,隐约几声蛙鸣,树下乘凉的也不过一对祖孙:
“奶奶,为什么哥哥总是不喜欢我?”一道稚嫩的童声轻轻的打在夏天的记忆墙。老人显然呆愣了片刻才开口说:“哥哥吖,最喜欢的就是丫头了!”“不,他讨厌我!不管我做什么他都跟我对着干!每天臭丫头臭丫头的一声妹妹都没有!”丫头的情绪似乎也越说越激动,嘴巴都嘟了起来,活似了一个俏皮的小精灵。待到夜深,丫头沉沉睡去之后,少年才下学回家。丫头的梦里是少年晚风中在篮球场上的英姿,想着走近却总是止步。聪明如她,又怎么会猜不到哥哥对她的厌倦。
又是一个夏天。
“哥,放假了,我们去舅舅家好不好?”很难的一次,哥哥没有拒绝。故而,我们踏上了南行的路旅。哥哥的大手拉着我,那是一种很温暖很有安全感的力量。他反复告诉我,一路上都要紧紧的跟着他,不许松手,不许离开他的视线,不然就没收我最喜欢的cindybobby。他一如既往的霸道,这次我很听话的没有与他争执。或许是暑假高峰期的缘故,人流量高了很多。我跟在哥哥的后面,就像他说的,紧紧的。走着,突然有一位老人大包小包从我和哥哥之间穿过,我很想冲过去,但是又想着这是位老人,让她先过去也不迟。待到老人走过之后,我再想过去便成了一种困难,人群拥挤,我不高不壮又怎么挤得过去。看着哥哥愈来愈远的背影,想大声叫住他,可是这也要在他能听到的情况下不是么?哥哥,你回头看看好不好。待到那一大群人走过,我拼命的向前跑去,挤过人群,却是再也看不见那个熟悉的背影。我就那样呆呆的站在原地,突然就有了一种被全世界遗弃的心酸。我像只无头苍蝇在车厢里乱撞,也不知时针转了几个圈,只是清楚的记得当时很渴,很想哭。臭哥哥,你真的不要我了吗?几乎是绝望的蹲在地上,突然有人重重的拍了一下我的头,再接着就是愤怒的斥责:“吴小蝶,你是不是活够了啊,你好得很啊,不是要你跟紧我的么,你走丢了知道我有多···”他突然停住了,我抬起头,真的是哥哥吗?是的,一定是他!我突然咧开嘴笑了。”“你还给我笑?笑笑笑,你接着笑,不管你了。”说完提腿就走。我立马站起来追过去,“哎,哥,你怎么就走了啊。按照电视剧的剧情发展的话,你做哥哥的,最起码得关心关心两句啊,你这样子,对的起观众么?”“你要是觉得你非常有潜质做演员的话,现在就给我下车”隐忍的男声响起。“好好好,我不说了,哥,有吃的没啊,我饿死了。”“没有”“啊?不会吧,我那天晚上明明看见你买了好多的,哥,你忍心饿死我么?”······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远,车厢内的灯光就那样照着,有那么一瞬间觉得它就像阳光一样温暖心脏。
叹花开花落,朝朝暮暮,少年早已不再年少,丫头亦不复当年。哥,曾经你那么嫌弃的丫头真的不一样了,她开始渐渐沉着下来,少了一份天真;她也徘徊在无数个深夜,唱着当年你也哼过的曲调;你那时教训过她的话语她也学会了那种语气来训导弟弟。哥,这样的丫头越来越像你,不复任性,不复纯真,不复当年。没有了公主裙,没有了棒棒糖,没有了卖花姑娘的丫头不哭不闹,毕竟成长的道路也只能自己来走,我时时用背影告诉你们,远远看着就好,不必追···行走在消逝的光年里,映入眼帘的也曾有过那“一览众山小”的壮志豪情;有过那“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的柔情似水;或疑惑那“只缘身在此山中”的妙论;或感叹那“草色遥看近却无”的朦胧。举步车水马龙,川流不息的街道之上,隐隐约约,前方恍然乍开一缕金光:公主裙,棒棒糖,卖花姑娘?···抬头仰望天空,我知道,我亦是在回忆那回不去的过去。
初二:吴小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