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一束四月的野花,安插在岁月的枝头,嗅着来自心灵深处的馨香,岁月静好。
——题记
那是一个炽热的夏天,毒辣的太阳光舔舐蛰大地,万物都耷拉着脑袋,也只有树上那不知疲倦的鸣蝉演奏着安眠曲。快要期末考了,这是一节语文复习课,语文老师张老师让我们自己背重点,并把它们认真地抄写一遍在课堂练习本上,等一下就要集体默写。“背之前先认真地逐字逐句读几遍。”然而我无视了这句叮嘱,我稍稍督了几眼,便书也懒得翻地直接默在练习本上。
正当我挥笔如疾写到兴头时,忽然感到后背一股凉飕飕的冷气,我下意识的一撇,原来张老师正站在我的左边,凝着脸盯着我手按住的练习本。站了好一会儿没有说话,悠悠地走开了。我内心暗暗得意,哼哼,不用背不用抄我也能全部默给你看!终于写完了,我把笔一扔,望着窗外灿灿金光发呆。霎时间感到我左手手臂上一闪而过的撕痛,我立马扭过头来,又是张老师!我诧异得望着他,又望了望本子,我还没回过神来,张老师又掐了我一下,似乎比刚才的还要用力。张老师问道:“还没有发现问题吗?”“正在看。”冷不丁又捏了我第三次,因为捏的面积小,力气又大,所以奇痛无比。我成绩优异,又是心高气傲之人,当众被老师打、骂、掐在我眼里都属于奇耻大辱,我也不甘示弱得冷冷地盯着他。可是他似乎浑然不觉,像个没事人一样走开了。
默写开始了,看着左手手臂上的三个小红印,当下眼泪伴随着鼻水不争气地流出...由于是夏天,并不会有多少感冒的人,我的抽噎声也特为明显。
下课后,张老师找到我私人谈话,第一句他失笑道:“怎么?你哭鼻子了呀?”我心中不是滋味,见我没回答,他忽然平静地道“知道老师刚才为什么掐你吗?”我知道我的眼睛还在红肿,声音也有点噎哑,但我淡淡还是地道:“错了一个字,至于么。”张老师却说:“嗯,你知道自己错在哪了非常好。不过老师的本意是希望你能改正自己的错误,刚才老师也许下手重了些,那现在老师在这里跟你说声对不起了。”
我表面上附和着,接受道歉的样子,殊不知,从此我的内心与他有些隔阂,甚至上他的课,也是爱理不理状态(他的课一向被全班公认为最有趣的)。直到某一天,我愕然发现我一个学期下来竟然没有写过一个错别字!不由想起张老师的那三下捏,渐渐地心结打开,似乎有些领略了,原来我一直都不懂老师的用心良苦,而现在,似乎懂了。
再细细端详我的左手手臂,那三个红印早已褪去,却永远刻在我的心里,成为警示我的前进三道红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