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在记忆里的芬芳

那味道萦绕在鼻间似在引我寻它的源头,跨过时间的小河,近了,更近了…

耳畔的风将我的发丝轻轻吹开,只留一小部分因被汗打湿而留在额上。脚下生风,用力地蹬着自行车——眼看即将黄昏了,快些、再快些!

突然,好像车子和我都定格在了那不过一秒钟的时间里。紧接着,我听到金属和轮胎与地面砖相撞所发出的闷响声。疼痛如潮水般向我袭来。见鬼了!这车好端端的,怎么就坏了呢?车子压在了我身上,我能很清楚地感觉到疼痛从大腿传到大脑,又从大脑传回去,一点一点地扩大,想要侵蚀我的意志。

我吃力地将车从我身上移开,又把车撑踢下去,这已经费了我不少力了。我把双手摊开想看看,但又马上移开了,只感觉一阵头晕目眩——鲜红的血和着沙砾嵌在我的手心,刺痛此刻如射线、激光一样,让我狼狈不堪。平日我就是个怕痛又晕血的人,这下,我怎么承受得住?

车子,推不动;人,走不动。

我急得想哭,倒霉的事怎么偏偏被我碰上了!就在此时,一股香气在空气中蔓延开来,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是我喜欢的、独属于七八月份的栀子花香。

一位阿姨走到我的身边,轻轻拍了拍我的肩:“闺女,摔着了?用不用我帮忙?”以前看作文经常遇到的桥段,此刻竟被我如此好运气的遇到了。我不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有那一么一会儿的愣神。阿姨又问我话,才把我拉回来。

我尝试着问道:“阿姨,能把手机借我用用吗?我给我妈打个电话。”她笑了笑,好温暖的笑容仿佛有治疗的效果,我的伤痛不再那样厉害了。阿姨从包里拿出手机,问了我电话号码,然后就拨了电话。

“你好大姐。咱家闺女摔了,你看你方便来接她不,或者我帮你送闺女医院去……”我不知道妈妈说了什么,可阿姨的这几句话让当时的我心里泛起了波澜,我感激地看着阿姨。

在等待的时间里,她不时地询问我的状况,可能是怕我太痛,她和我拉起家常来转移我的注意力,但我能从她脸上的表情感觉到她的紧张与担忧。我凝视着她,心中肃然生起几分敬意。

母亲来得很快,匆忙跟阿姨道过谢就带我回家上药了。在车上我回望阿姨,看到了她脸上放松的表情。一位素不相识的阿姨能如母亲般地关心自己,我感觉自己很幸运,心头再次涌过一股暖流。

日落西山时的暖风,夹着初夏的温与热吹来,吹动了陌生阿姨的衣袖,吹走了我的疼痛,留下了一地芬芳。

风将一朵微微泛黄的栀子花,轻吹入时间的小河中,河水流向未来的方向,芬芳也随着水流打着旋儿飘向远方了。

虽然可能不会再遇到那位陌生阿姨了,但那留在记忆中的芬芳一定会再嗅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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