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涂的我

“你怎么又忘把卷子带回来了!”一听我妈那尖厉的喊声,我就知道我的糊涂病又犯了。

我打小就做事糊涂,什么事一到我这里准保出岔子。

一篇周记周一交,我愣是记成了周三交,到校自免不了一顿罚;校卡出门前还放在门口的鞋柜上,可到了校门口却怎么也不见它的踪迹;写作业时经常会写错,涂个大黑疙瘩,特别难看。

姐姐屡次提醒我,甚至立下“契约书”,强行逼我签字画押,但我还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唉……

家人愁得不得了,想过不少办法。

有一次,我的扁桃体经常红肿发炎,不知老爸从哪听说割了可以提高记忆力和逻辑性,便一直怂恿我去割了。

我吓得脸上梨花带雨,带着一副后宫剧中经常出现的“臣妾做不到啊“(此处“臣妾”应改为“儿臣”)”的表情,于是此事只好作罢。

但糊涂此事仍是全家人耿耿于怀的话题。就连打游戏这种美妙而不可及的事,我也一样糊涂在线:该放技能时我总是慢半拍;敌人能一直精准的知道我的位置,而却懵着脸,不知道人在哪……

于是我姐给了我一个十分精准的评价:“你学习糊涂,体育不好,连打游戏都这么笨,你还是个男的吗?”这个评价曾让我一度情绪低落了好几天,我开始斥责自己为什么这么糊涂。

直到有一天,我竟也发现,糊涂也有糊涂的好!

那天我姐接我回家,学校南门向右拐是一条大马路,需要连过三个红绿灯才能到达对面。

好不容易等到绿灯,我们一路近乎于狂奔,但那红灯好像忍耐不住在后台的寂寞,一脚踹开绿灯自己率先蹦了出来。

我双脚紧急刹车,可我姐却要硬拉我强行通过。

“不行,不行,不能闯红灯”我急得大喊。

姐姐被我的吼声拽了回来。

“干什么呀?紧两步就过去了”她一脸怒色。

我一本正经,一字一顿地说:“现—在—是—红—灯!”

她脸一扬,朝向正在红灯区里玩惊险的一努嘴,不屑地说:“红灯咋了,你看!人家都走了吗,你怎么又糊涂了啊!”

我微笑了一下,没有再说话,但心中却知道,这次我糊涂得对呀!

生活里,我不会审时度势,偷机取巧,我糊涂,但我能用规矩和道德约束自己。

写作时,我不会词章华丽,故意卖弄,我糊涂,但我会用真挚的情感打动读者。

其实有时候,做一个糊涂的人,有何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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