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渡寒潭,雁去而潭不留影。”2009年,当候鸟飞回北极,等待归期,我依然等着你,等待为了什么,我也不知道。来过,却没留下片影。---题记
识货的人
“我不受欢迎,我不合群,我怎么做都是错的”嘴角是那一缕落寞。看看周围,和谐的令人黯然神伤:女生在一松一弹的橡皮筋上蹦跶着,笑靥如花,娉婷身影,那么刺眼;男生们潇洒的纵跃一跳,余下的是篮筐的震动声,奋力拼搏,夺占比分,那么触不可及。独步走在楼梯间,拖沓的脚步掩盖着抽泣,头蜷缩在衣领中,疾步离去,急想躲到僻静之处,只有那微醺的阳光,可以抚慰低沉的凉意。当全身的冲动已化为喘息的疲惫,斜坐在桅杆空隙,树荫低垂,叶脉是错杂的,是清晰的。突然,凉丝的手搭在低垂的肩,往后一推,贴近地面,听见“呲啦”摩擦的声音,一本书留在身旁。转身费力站起,却抓不住片影。而手边的《林清玄》采访手记上却正画下了这样一个句子“我们只有一条命,要卖给识货的人”,我笑了,想解释,却找不到机会,只留下她在书上清秀的字体。
心领神会叫默契
我抱着《林清玄》抱了几个月,除了孤独,还有它的陪伴。一遍一遍的品着,千百次的读着,路,好长好长,怎么走都走不完,心是青莲如止水。想起《清净之莲》中的数个“偶尔”:偶尔我们也是和别人相同地生活着,可是我们让自己的心平静如无波之湖,我们就能以明朗清澈的心情来照见这个无边的复杂的世界,在一切的优美、败坏、清明、污浊之中都找到智慧,使我们自己的柔软的心,柔软到我们看到一朵花中的一片花瓣落下,都使我们动容颤抖,如悉它的意义。
无数个偶尔的举例,无数个透过现象看本质,我就是喜欢“在某一条在某一条路上,见到木棉花叶落尽的枯枝,褐色的孤独萧索地站边”,和作者满怀愁情的想着,人生看美丽木棉花的开放能有几回呢?合上书,片影清晰,我转头回眸,发现一道熟悉的目光紧随其后,我走上前,同是女孩的她显得内敛腼腆,我把书递给她,正想满怀感激的追上道谢,却不料片影一窜,隐入了灌木丛后,我会心的笑了笑次,我突然注意到,她的身边没有同伴,孤立的走在林荫道的尽头,一行夕阳沿着直线绵延。。。。
桃花心木
林清玄曾这样写道:“乡下老家屋旁,有一块非常大的空地,租给人家种桃花心木的树苗。”我就想起南京的柏树,一团一簇,远看,就像是松针堆扎在一起,树干却是苍劲挺拔的,这样一个秀丽与苍劲的艺术品如今却不常见到了。三年,学校边上的柏树树形优美,高大而笔直,已不再稚嫩,多了些成熟的韵味。三年,我终于感谢了来往片影的她,我们是知己,我们是书友,我们也是闺蜜。三年,消除了隔阂,消除了当年的孤独和腼腆。落落大方是时间的名词。我曾以为她当初的安慰不过是碰巧,却不知当年的栅栏旁也坐着另一个人。
我们毕业了,我们也该毕业了,我们已经毕业了。从此“种树人不再来了,桃花心木也不会枯萎了。”,从此我再也没见过她,听老师说,她一毕业就移民了。本想与我告别,却不想慌急赶忙的就离开了。我突然想起了电影中飞机场的离别,也就把缺憾埋入了心底。
多年后,我读的书塞满了书柜,但每当读完,我仍会想起那段友谊,不仅是因为那本书,还因为她当年的陪伴,为我打开了封锁的大门,更开启了这一片文学的徜徉,我想着,离别总该有个结尾吧。
想象中的那一天,一等多少年,“雁渡寒潭,雁去而潭不留影。”多少年了,我还是喜欢这句话,正如那一天,你悄然的片影,没留下痕迹么?到底还是记在了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