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触手可及的爱

原来,触手可及的爱

我一直所奢望的爱,原来就在身边,触手可及。只是,我,从未发觉。

——题记

囚在笼中的鸟儿,你是否想逃离这牢笼的束缚,追求自由?绳索拴住的小狗,你是否想解开这绳结的牵绊,重获自由?而我,却渴望被束缚——爱的束缚。那束缚所带来的不是痛苦,而是幸福,温柔的幸福。就像落叶舍不得大树的束缚,花儿舍不得大地的束缚。那种束缚,我却没有。我是一只自由而骄傲的鸟儿,孤冷地翱翔在属于自己的天空。

父亲,是一个很熟悉的字样。却在我的印象中,形似空洞。他时常出差,工作就像是他身体的一部分,跟随着他,寸步不离。他把时间全部给予了他的工作,他的事业。他很少和我和妈妈在一起,他对我说的话,少之甚少。我甚至有时连他的模样都会忘记。他在我的世界就像是神一样,似有若无。“父亲”,在我心中早已成为了一个“名存实亡”的词汇。他就像冬天里的一块冰,冷得让人不敢靠近,不敢触碰。父爱,也只不过是出现在字典上的冰冷的字体而已,根本没有任何意义。他的冷漠早已透过我的心底。因此,我的家长签名栏上,向来都是妈妈的名字。我慢慢地开始幻想,父亲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父爱又是一种怎样的感受?我做梦都希望得到那种爱,哪怕它的表达方式是冷冰冰的训斥。但这在平常孩子看来是微不足道的要求,却成了我最大的奢望。

渐渐地,我对他的怨,越积越多。午夜多少次梦回,母亲与我走在街上,看见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样子,羡慕嫉妒油然而生。我问妈妈:“为什么爸爸不和我们在一起?”妈妈的回答总是为爸爸打着掩护"爸爸忙,乖,我们去玩."我早就厌倦了这样的回答,一成不变。多希望妈妈说:“爸爸一会就来。”但,怎么可能?我每次都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不想让妈妈再多为我操劳。看着脸色日益苍白,日益消瘦的母亲,着实心疼。她是一个贤妻良母,而父亲呢?他又是否尽了他的职责?我对父亲的怨转化成了恨,有种舍不得的恨。我也了解他的辛苦,为我和妈妈在外奋斗,但我忍不了他对我和妈妈的无视和冷漠,我恨他的表现也越来越明显。

那天,他突然打电话来说他今天回来。妈妈早早就做好了饭等着他。我也很高兴,一边收拾着家,一边帮妈妈打下手。他已经接近一个月都没回来了。我也很想他。家里近乎是过节的样子,我和妈妈也像是等待着一个万分重要的客人一般。我和妈妈手忙脚乱地准备好一切,就等他回来。但,这一等,就是几个钟头。妈妈几次劝我先吃,但我都拒绝了。我想我们一家三口吃一顿饭,那个场面有我想要的温馨。天渐渐黑了。秋天来了,白昼变得越来越短,但今天,天好像黑得特别早。我与妈妈相互依偎着,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漫无目的地调换着电视频道。偌大的屋子里安安静静,隐约都能听见秒针走动的声音。暖气很烫,但心却很凉。电视中演得是一对正在吃年夜饭的一家子,幸福美满的样子。终于想起来盼望已久的敲门声“咚咚咚”,我这被打了鸡血一样立刻站起来去开门。开开门,毅然是那个熟悉的身影。我带着嘶哑的声音喊了一句“爸爸”,他看看我,嘴角向上微扬着。我赶紧迎他进来,母亲立刻站起来,微笑着看着他“你回来了,哦!我去热饭.""不用了."爸爸平淡地说。”为什么?”我问."有点急事,我回来拿东西,马上就走。”爸爸看了看手表,急急忙忙朝卧室走去。窗外的风开始呼啸了,带着愤怒。他开门准备离开,我死死地靠在门上,不让他走。“我不许你走!”我瞪着他,我拿出我所有的勇气去看他。他显然有些愠怒。“让开!"他朝我吼道。妈妈站在一旁,默不作声。“你难道连陪我们吃顿饭的时间都没有吗?”我带上了哭腔。他放软了声音:“乖,爸爸今天真得有急事,快让开。”我彻底生气了,忍无可忍。“你的工作从来都比我们重要,你从来就没有在乎过我!我真不明白,你到底是不是我爸!”我理智不清,说话没了分寸。这些话好像也触动了爸爸心中最柔软的部分,他不语,我却得寸进尺。“你的父爱到底是什么?不...你就没给过我爱!你的爱不过是物质,我告诉你,我不需要!”他的拳头越攥越紧,妈妈赶紧过来阻止我再说。我挣脱开,向他吼:“你不配做我的父亲!你不配!”我压重了最后三个字。他抬起手,举得很高,一道闪电划过,他脸的轮廓分外清晰。我的泪在眼眶里打转,妈妈捂着我的嘴,不让我说话。我看着他的眼睛,只传达了三个字“你不配”,我却看见了他眼神中的无奈与哀伤,哪是我那个冷漠的父亲吗?这时的他,更像一个受伤的孩子。我哭了,像窗外的雨一样,嘶声裂肺。我躲进卧室,一个人哭。他在门外不停地敲,虽然没说话,但我还是感到暖暖的。原来,父爱是这个样子。

最后,他还是走了。母亲安慰我,父亲是有苦衷的,他是很爱我们的。我点点头,我已发现。

我所奢望的,已经得到,已经了解。现在,我很满足。

原来,父亲一直都在,他的爱从没变过,触手可及。虽然简单,但却温暖。

——后记

康杰初中 191班崔芳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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