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会慢

学会慢

北欧那个地方汇集了不少时尚元素。看过村上春树的 《挪威的森林》,听过伍佰的《挪威森林》才有些许了解。至于小说、音乐都说了些什么,我不太记得了,但我们大家都知道的是,挪威的森林很大很舒服,人们可以在那儿睡上28个小时。有人会说,一天不过24小时。但如果你身处宁静的挪威森林,只要懂得在这儿盖一间小木屋,懂得生起一个火炉,懂得在不远处松枝折断声中沉沉入睡,你会发现,你在梦中梦见的就是自己在睡觉,这样一来,你不就睡了28个小时?

日本文化的要素就是“清、冷、静、幽”。正因如此,他们可以把北欧的“慢”元素发展到极致,发展成一种酷。我看过一本日本小说,其中,男主角对女主角说:“我要去瑞典学木工,做一把最舒服的椅子。 ”这是句让女人意乱情迷的话,比起“我要去VOLVO当CEO”更具挑逗性。为什么呢?其一,去北欧要钱,许多钱;其二,木工这样的手艺符合人们心中反技术的自然主义倾向;其三,椅子本就是艺术的产物,做舒服的椅子就是为了艺术而艺术;最后,“学”是一个过程,一种“慢”的体现,也是让人体验“慢”的一个契机。

北欧的“慢”似乎通过雪这个介质,传遍了欧洲。这种慢,不仅仅是落雪的速度,更是人们欣赏的态度。英国的玛伯格曼曾经说过:“我们去拍电影的路上,看到有一只鸟停在结了冰的湖面上,我们就停下来观察,过了几个小时,这只鸟飞走了,我们便想——它是不是飞到了湖的另一头?”看来,从理论上来说,有灵性的作品,无论是椅子还是电影,都需要它们的创造者有一种无所事事的懒散,学会一种彻彻底底的“慢”。

“去瑞典学木工”这句话,可能远胜于 “去德国买宝马”“去美国游迪斯尼”等言辞,却还是输给一句话,在这世上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里,三两中老年人聚在了一起,交谈着要去瑞典。如果你有幸听见他们的谈话,你会吃惊地发现,他们要去瑞典“领诺贝尔奖”。

诺贝尔奖的颁发是一年一次的,这就让那些想获奖的人有了一段漫长的等待。他们这种放慢心态的等待,给他们带来的不仅仅是荣耀。这种“慢”的力量,在高锟、杨振宁等身上无时不刻地体现着。于是乎,诺贝尔奖便在每年灰熊冬眠之时,将百万奖金发给那些学会了慢却再也用不动钱的老人们。

懂得了慢,也就渐渐了解了这个世间人无非分两种:一种是上帝的宠儿,年轻时便能博得天下喝彩;如果你不是,那你得琢磨你的心智,缓慢地生活。其实能缓慢已是一种赏赐,是一种甜——就像吃下一口白米饭,口中稍许的甜——就像我一样看着小说,听着音乐,享受学会了慢之后的闲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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