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未见过曾祖父,是因为我出生的时候,他就早已与世长辞,只留下曾祖母和一间旧院,还有日渐憔悴的眼神。我不懂一切,只是伴着光阴的脚步一天天拉长在阳光下的影子,也渐渐压弯那小脚步追逐的身影。
曾祖母会给我讲他们之间的故事,恩恩爱爱,本以为可以一起到老。
曾祖父去服了兵役,战场成了一切的终点,也成了泪水的源泉。
一阵芬芳将至,你心里的那道坎,也随之风化吧,飘零了半世纪的旅程,尘封了半生的情愫,你的等待是虚无的路途,是刺骨的伤害。
曾祖母对战争的厌恶,我懂,就像她心里积淀了这么久的坎,这么高,眼看埋过生命的那道门栏。
我呆了,一阵战栗,即使是我自己也不明颤抖的原因。
不只是两个人的手紧握在一起,而是两颗心,至死不分离。
这个呵护了半生的门坎,曾祖母写下了永恒的回忆,终于舍得放下,舍得迈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