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走进考场，早已不记得是什么时候，看着题目，一无所知，也不觉有什么紧张，可能那时太天真。再长大一点的时候，再逢考试，开始明白了，这好像并不是什么有趣的东西，稍稍感到有些害怕，又带着些许无奈。升入初中，来到名校，考试更多，凝重的气氛似乎让气息变得苦涩，只感觉压抑难受。不敢抬起身，只能又一次紧紧地握住笔杆，在短暂的间隙喘息。
开始考试了，紧盯着试卷，唯恐看错一两处题目，导致失分。笔越捏越紧，用全部的力气细细思索，笔尖游荡在纸上。这是难咽的苦。
小时候没有这么多考试，偶有一次，也是简单的，那滋味只是略酸了些。如今每次走进考场，呼吸都是轻轻的，最后的复习时间，书页沉重地翻动，舌尖还在努力回味幼时的甜蜜。
时间过去一半，笔盖掉在地上的声音震耳欲聋，只敢更加用心认真，似乎已经没有了紧张的感觉。剩下的，就是慌忙把努力记下的知识点，如倒豆子般倾覆到试卷上。这是无奈的酸。
又是考试了，这次排名很重要，要尽力……机械地又迈进考场，动作一次次反复，连努力的回忆也渐渐失去了力气。排名、月考、中考、高中……这些很重要。不用考试？那是什么时候的事？好像很久远了。
还有二十分钟结束考试，空白的作文纸仿佛在嘲笑：呵，你还是败下来了。心中还有一个声音在叫喊着，渐渐无力：为什么？为什么？我已经那样努力了……
滴答、滴答，那是什么声音？咸，带着苦，这是泪的味道吗？
没有心思再多想了，好像一直都是这样，不断地考试、排名，再考、再排，这是重要的东西呢。童年时爱听的鸟鸣，都对中考没有帮助呢。要认真，不能管别的东西，那些没有用……
“丁零零……”什么？哦，考试结束了！试卷被唰地抽走，心也瞬间被抽空。方才使劲撑着，现在仿佛一下失去了所有力气，趴在桌上，好一会儿，才发现一直紧握笔杆的手，早已沁出了汗珠。那是咸味的。
成绩“哗啦啦”地甩在课桌上，紧盯一会儿，才又感到一丝丝勉强的甜，可这味道，好像已经与记忆中的不同。直到这时，才渐渐意识到——无忧无虑的童年，我是再也回不去了。
我只希望，在忙碌考试的间隙，还能再抬起头，听听那被遗忘已久的清脆的鸟鸣。
作者系湖南省长沙市雅礼实验中学学生，指导教师／叶 穗
【简评】
从实际生活中取材，用细腻入微的心理描写来真实剖析考场中的矛盾内心。由眼前之景，不时跌入无忧无虑的童年，虚实结合，两相对比之余，考试的利与弊，成长的得与失，含蓄的结尾引人深思。
来源于语文报初二版2015年6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