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年说鸡

谈起鸡,真的是很让人同情。古往今来鸡一直被人瞧不起。关于鸡的评价虽也曾有那么两句颂词,如“铮铮铁骨”“金鸡报晓”。但毕竟是少得很。这千百年来,常挂在人们嘴边的与鸡有关的话中,有辱鸡名的词儿远远超出了那些为鸡扬名的词儿。比如说我们常把卑微的技能叫做鸡鸣狗盗;用鸡虫得失比喻无关紧要的细微得失;用鸡飞狗跳比喻极端混乱的状态;用鸡毛蒜皮比喻无关紧要的琐事;用鸡鹜争食比喻平庸小人争名夺利。更令人深表同情的是鸡的归宿——最终总无法逃脱煎、蒸、炸的命运,而成为餐桌上的美餐——白斩鸡、童子鸡、叫花鸡、辣子鸡,以及现在被很多小朋友惦念的肯德鸡基。因此,很早便有了想为鸡鸣不平的想法。今年,恰逢鸡年,自觉再不动笔已经是对不起鸡了,故提起笔来,想为鸡平反昭雪。

首先,我想谈谈那“三声唤出扶桑日,扫败残星与晓月”的大公鸡。说起公鸡,我真是肃然起敬。它永远高高地扬起头颅,傲视一切权贵。它的骨气是动物界中少有的,它不像狗那样摇尾乞怜、低三下四、奴颜媚骨,也不像羊那样胆小怕事,一律忍让,也不会像鹦鹉那样只会跟着主人学舌。它追求自我独立品格,它从不会低头、不会献媚、不会温柔、不会顺从。为此,虽常常召来主人的反感,被人称为“不知天高地厚的公鸡”。可是,它一点也不为自己遭遇不平而抱屈。依旧是准时地为主人服务,催其早起。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无论风吹雨打,还是雪虐风嚎,它每天都在五更时分划破拂晓,将世间万物从沉睡中唤醒。其守时、守信的表现,难道不该成为人们的楷模么?

接着,我想谈谈母鸡。母鸡对人类的功劳是很大的。早在新石器时代的原始社会,人们便已将鸡驯养起来,取其蛋而食之。一只母鸡,年产近百个至二三百个蛋不等。可念其功劳,人们除了称其蛋味道鲜美以外,更多的便是埋怨了,埋怨母鸡那居功自赏的叫声。说母鸡的品行实在是差,有一点的成绩就不得了,定要叫得人人皆知才是。可又有谁曾了解它那“咯咯答”的叫声中有另一种含义呢?那简直就是无私的奉献了。试想,母鸡在产蛋之后,用叫声来呼唤主人取蛋,其无私的奉献精神又是谁能相比的呢?

总之,我觉得,我们没有任何理由蔑视、小看鸡。以往我们对鸡有顽固的偏见,大概是鸡常在我们身边的缘故。我们对它太熟悉了,反而熟视无睹,只看到它的平凡卑微,而看不到它的高贵和不凡。

高贵总是寓于平凡之中。我们有必要重新认识和理解我们身边的鸡,这样对人类会大有好处的。

作者:戴 强来源:《语文报·初二版》2017年1-2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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