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殷红

你今生今世都必须记清楚,那一地的殷红是为你而流

——题记

兵荒马乱的战场,充斥着声声嘶杀和叫喊,失去了理智的人们,握着钢刀与长剑,将一个个敌人杀死在自己脚下,无尽的喧嚣与吵闹带着几丝琴声响彻整个天空,预示着这一切之后的荒凉。夕阳西下,沉坠的光芒砍不断将士们的兴奋高亢,将我拥上高台,欢呼歌唱。我看着你那离去的背影,只得从眼中流出无尽的忧伤。

战争胜利了,而你离开了。

我静静地坐在地上的草席上,抚摸着面前的古筝,那银色素衣下的手指无意间振动琴瑟,“叮咚——”那声音优美而悠扬,穿过镂空花窗,传到窗外竹林中。惊飞树上几只鸟,还记得当时战场上也是这样的琴声,而你就是在这样的声音里对我轻松一笑,转身离去。

你背对夕阳而立,那风和着琴声吹动你的长发,遮住了你那带着淡淡微笑又视死如归的眼神,你的浅绿色长衣飘动,一圈圈地不曾停止,你手握着那镶有金边的弓与箭,向我诉说最后的道别。

“嘟呤”,我索性弹了起来,轻新的声音让我见到了最初的你,你为大将军之女,漫步在森林中,与几个侍卫一起打猎。抬弓捡箭,目光淡定而沉着,不慌不忙地将那只飞鸟射下,飘逸的长裙及零星的发饰告诉了我你的身世和地位,你我从相认到相识不过只是你送我那知飞鸟的一瞬间,你背对着夕阳,对我微笑,从那一刻起,我们便有了不解之缘。

“嗦啦…”琴声开始有些急促,让我想到了那个沉着而可爱的你,正处于游山玩水之中的我们被突然窜出了刺客惊了一惊,而你由不慌不忙的拨出佩剑,仅仅只是几下功夫,便将我救出。在我向你道谢之时,你竟单腿跪下,道汝所思,在我惊异之时又抬起头对我宛儿一笑,拉起我的手在林间奔跑,你这一生都不必向我跪拜,仅管我是高高在上的长公主,看着你的笑容,我的心境也豁然开朗。

琴声进入了高潮,又回到了那战场,父皇指挥的战役,原本信心满满,却因一计之误而遗失大局,局势扭转的瞬间,我看到了你和父皇煞白的脸,我虽不懂兵法,但已知道发生了什么。父皇命我到战场弹琴,以鼓舞军心。

我带着琴先离开,你随后也跟着我走了,我不知道你接了什么指令,只是你一路深思一路沉默,穿过那片竹林,风飒飒的吹着竹叶,,似乎在说你的所思所想。

我开始弹那最快的一部分,就像在战场上,我闭上眼,极速的挥动手臂,几乎有些忘我,几次睁眼看远方,都能看到父皇将士们的英勇和你的热不可挡。本为女儿身,却如此势不可挡,我想敌军一定也振撼了吧!我听身旁的侍女说敌军已经在逃跑了,心中不禁十分欢喜,我继续弹奏着,直到我感到了一阵剧烈的刺痛,在我左臂弥漫开来,琴声戛然而止的那一刻,我看到了你惊恐的脸色,“要坚持…。”我突然想起你在练功时对我说的。是阿,要是涣散了军心可怎么办?我又将琴声接上,尽管琴声已有几丝颤抖,尽管左臂疼痛不已,但我仍然坚持着直到你过来。

琴声依旧,而你出现在我身旁,接住了倒下的我,身旁的侍女立刻接上了琴,“你怎么能这样?”你满眼充满忧伤,责备到。我看到你身上的几片血殷红了你的浅绿素衣。我不想回军营,只想在这里等你凯旋归来。“不行,这儿这么危险,怎么可以?”我艰难的摇头,而你不再管我的想法,不由分说将我抬上轿,吩咐侍者将我送回。我回头观望,看到的是你那向远方凝望的眼眸,那是怎样的一敝,博爱中带着不舍,痛苦中带着刚毅,让我看了心中微颤,你回过头对我一笑,后即抬弓搭箭,将那一支支利箭射入敌军之中,而我则在轿中泪流满面。分别,痛苦,我有预感,你不会再加在来了。

而此时,坐在琴旁的我也早已用泪水打湿了古琴,一曲终,随即而来的便是一人去,当我来到你去世的地方的时候,眼中的氤氲挡住了我的视线,你满身鲜红,大地一片殷红,侍者说,你是在与对方将军厮杀时被刺中的,但你仍旧在努力争扎,与其同归与尽。那一刻,全场寂静,你用尽生命的最后一丝力气制于他死地后,道一名“胜利了”就离开了,全场的欢呼你都听不到,只是躺在那里不声不响。你的眼角中分明挂着泪珠,而你是永远都不会哭的,我懂得你的心。

琴声停止,一片竹叶飘至琴上“繁华过尽,心归处”每当与你漫步树林时,你总这么说。如今虽不能与你一同漫步林中,但心灵总是可以的。我希望我的思念可以到你心里。

战争结束后,你的贴身侍卫给我带了一卷书帛,侍卫说,这是父皇在对你下达最后一个命令后写的,内容我可以清清楚楚的背下来。“永别了,鸢,也许这是我给你的最后一封信了,你并不知道,这场战役的重要,如果我们输了的话,后果是一连环的进攻,领国国力远没有我国强大,但这次却展现出了无限的英勇,如果我们输了,那我国在他国国君心中的地位就会动摇,很有可能趁着这大好时机连环围攻我国,那就要亡国了呀。

亡国在老百姓来说不过是朝代的更替,但你是公主,亡国的公主遭遇有多惨并不是无法考证,被俘虏过去的艰辛也不是你承受得了的,更何况你又那样娇弱,所以我必须守护你,守护这个国家。

那么,别怪我这样不辞而别,也不要埋怨国君,而且,真正的在一起并不需要面对面,心灵的感应就足够了,对吧?”

我放下书帛,问侍卫,“父皇的最后命令是什么。”

侍卫支支吾吾,眼光游离。

“快说。”我不知我是怎样的怒火,之后竟有喂喂喘息,吓得侍卫跪倒在地。

“是,是。国君说,这一仗必须赢,不然就提着头颅来见我。公主息怒。”

我坐在琴旁,稳定了自己的情绪,微微感受,似乎真的感到了她,在微笑,在飞奔的马上跳舞,在轻薄的冰面舞剑,活泼,曼妙,刚气。我心中默念,是你回来了?不免心中多了几分释然。

所以,我经常对我说“公主,你今生今世都必须记清楚,那一地的殷红是为你而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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