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三年级起到初中,已记不清写了多少回老师了。想想那时,每次写老师,那肯定是写语文老师了。作文也是开篇就写“在我生命的长河中,有过许许多多的老师,而我惟独忘不了他(她)”结尾就提“……而今,我只想对老师说:老师,您辛苦了!”诸如此类的文章永远充斥着我的作文本,偏偏每次,这样的文章却也总能拿高分,于是我也就如法炮制,乐此不疲了。
的确,老师似乎也没啥好写的嘛,见面的时间最多加起来还不够3小时。
我们语文老师的名字里有个“木”字,所以我们都背地里他“阿木老叔”。“阿木老叔”身上总是穿着陈旧褪色的衣服,甚至有时还穿中山装,一副农村老汉的模样,偏那大大的黑框眼镜又让他象极了一个私塾里教书的穷秀才。于是我便和同学开玩笑说,如果有谁拍戏要找人演个教书先生就该来找他,我们“阿木老叔”天生就是这块料!
老叔四十多岁,有一对儿女,听说女儿在我们学校上高三,儿子却还在念小学二年级。
于是,几乎每天早上我们从学校出发去教室(我们的教室在校外)时,都能看见老叔骑着20年前的名牌――凤凰牌自行车往镇中心小学的方向去,后座上还坐着一个大约7、8岁大的小男孩。然而我们放学时却不见老叔去接他的儿子。直到六点半左右,我们都要上自修时才见老叔开锁骑自行车回家,后座上依旧坐着那个小男孩――老叔的儿子。
他上课像个大学讲师一样,所以上他的课有时会很无聊,很多同学都在下面自得其乐,他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别防碍他讲课就行。照他的话说,知识是你自己的,要不要学是你自己的事,但别影响想学的同学。
不过老叔的课有时也是很有趣的!比如说每次讲至精彩之处时,他便手舞足蹈,一边笑一边讲,完全陶醉其间。有时讲着讲着,还把话题扯到了千里之外。
讲《背影》时谈到早恋问题;说《论语》能讲到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批准设立国际孔子教育奖;上作文课还能讲到“中学生盲目追星误前途”。有一次,老叔在讲《土地的誓言》时还给我们唱歌呢――《我家在松花江上》。老叔一边深情演唱,还一边加上肢体语言。曲终之时,我们还起哄:“好!”“再来一首!”
老叔脸红地一边坐下,一边挥手让我们安静下来。
因为老叔总是把时间“浪费”在这些事上,所以我们最后的几篇课文一般都是赶着上的,不过也正因为他总是在课堂上说一些新闻、铁事和名言警句,使得我们平时写记叙文时多了不少题材,这一点还是要归功于我们老叔的!
我想,在多年后再想起老叔,不仅是我,我们所有同学都会感到亲切,都会庆幸曾有这样好的老师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