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母亲是一个高中毕业的女人,听外公说,她本可以以优异的成绩走进大学,可是,在当时对于一个70,80年代的农民家庭来说,上大学的费用,几乎是天文数学,因此我母亲只好自动放弃学业,到外地找工作。
然而在我记忆中,我母亲并不是拥有一个像高材生的文雅气质,而只还是一个热爱打麻将的家庭主妇,和其他家庭一样,小时候不听话同样迎来的是母亲的打骂,但与其他不同是母亲打我时大都是用手打,并不用棍棒。因此,小时,我总是依偎在父亲的身上。
然而,直到今天,我才改变了对母亲的看法。
那一天,正是我小学毕业来到初中上学的第一天,外面正下着倾盆大雨,朝外望去,只看得见窗户上的水流滚动,而形成的水壁,酷似西游记里的那个水帘。
我站在门口,倚着妈妈事先为我买的新桌子,望着外面的大雨,没有别的办法,只得期盼大雨能稍小点,因为对于我来说在这种情况下是不允许请求父母的,就算请求不但不帮忙,反而会招来一顿臭骂,这是我家的教育孩子的原则。在我之前的大哥大姐们都曾未找过父母的帮忙。都是自己一个人连扛带托地拉到学校。想到这里,于是我鼓起勇气,搬起桌子,扛到自己娇嫩的肩上,不由得感到剧烈的疼痛,但一想到哥哥姐姐他们……,便咬紧牙关,稳稳身子,然后试图用右手去抓住板凳,可是毕竟太弱了,“扑通”桌子翻倒了,我摔在地上,感到脚骨头里像被巨大的压力挤压着的巨痛。但我没有叫喊,坐在地上,轻轻揉着脚伤处。不一会儿,脚明显没有刚刚那么痛,于是重鼓信心,但当我准备搬起桌子时,一张粗大的手夺桌而来,然后将手中伞塞进我手里,搬起桌子朝水帘中进去。“是妈妈”。我兴奋的喊叫到,然后迅速地操起凳子打开伞追了上去。
在路上,风雨交加,一会儿雨从那边姿来。一会儿从那边打来,连我用伞也淋得半湿。然后,我们来到学校。
学校的人可真多,连个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妈妈在人群中找到一个空位,叫唤我过去,我应声跑了过去,举起伞来,向妈妈这边凑过来,妈妈似乎不在躲避了,风停了,但雨仍然在下着,无声无息的,在无声中我仿佛听见细小的喘气声,我看了看母亲,她已全身湿透,像刚刚从水里出来一样。脸上已分不清是汗水还是雨水。
“胡灿。一(8)班”,只听叫广播里放到,妈妈还没容我反应过来便操起桌子向楼上走去,我随后跑去。
来到教室坐好后,一张成绩单贴在门上,妈妈用最后的力气走了过去,然后面带微笑的走过来,“不错,第3名,但不要骄傲”。然后。在我还沉浸在遐想中时,母亲静静的把伞留在桌边,静静走了。
如今,学校又来了一批初一新生,而我因叛逆了母亲的忠告―我骄傲了,我再也没看到那天似的母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