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个火花碰撞着的夜晚。起头,是安静,只听见沙沙声。
“写什么呢?”“喔,摘抄。”“来,喝药。香菊胶囊。”“咕咚咕咚……”“阅读和周记还没写吧?”“嗯。”“先写阅读和周记吧。摘抄一会儿再做。”“我还是先摘抄吧。”“七点多了。人家崔家赫,三下两下就把作业写完了。你看你。趁有经理的时候先做阅读和周记;摘抄不费什么神,一会儿再做。”
“这跟老崔有什么联系嘛。人家考试,还是从易到难,阅读、作文不都在后头嘛。我先做摘抄怎么啦?”“你能保证做完摘抄还精力充足吗?”“充足。”“你……”
沉默。父子之间多少次沉默中很普通的一次。火花碰撞后,只留下一点点难闻的气息,一切又归于平静。
突然,一点微微的涟漪。
“爸,我,我还是先写周记吧……有灵感了。我不想让灵感错过。”“嗯。好,赶快。”
随后,是父亲嘹亮的口哨声。哨声未落,一片沙沙声响起。
父亲没有听见,沙沙声结束时,似乎有什么东西滴落在纸上。“嗒……”
这就是儿子的周记。儿子把它拿给父亲。父亲又把它读给母亲。母亲说:“太少吧,这两句话也算周记?”
父亲把周记还给儿子。“我还能再写一段。”“写吧。”
又是一片静谧的沙沙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