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读尔心,唯愿耳

欲读尔心,唯愿耳

本以为读透了你,却不曾想过,如今,为读不懂你而怅然。

你常在正午时、在晚霞中、在雨夜里,伸着懒腰,打着呵欠,眯着双瞳,惬意无比。丝毫不顾及在旁奋笔疾书的我,不顾我的瞪眼,不顾我的一丝促狭:

这只懒猫!如果我有你一半安适,可好。

你是这么的懒,即便天塌下来也无法打断你的小憩;你是这么的安适,即便老鼠从跟前走过,也不打算抬起你珍重的眼帘。

你就是平和、安静的代言,争斗于你,约莫是上辈子的事了。

却于一盛夏、一燥热的午后,打碎了这平和的镜,扰浑了这安静的河,甚至,打断了小憩,成了长眠。

那天,我一如往常,迈着轻快的步伐来到阳台,望着远处不息的蝉,规划着自己的心思。而后,看到了刚分娩不久的你——依旧趴在舒适的窝前,染了一片的祥和。只是我的角度欠佳,仅能看到窝内的漆黑,如深洞。

真愿,此刻安祥,得以永恒。

突然,一只狼犬闯入了视野,缓步走到窝前,想要钻入。你被惊醒,平日里平静如水的你,此刻却弓着背,毛发倒竖,嘴里露出森森白齿。眼里透出的,是绝望的黑。但很明显,狼犬并不吃这一套。很快,厮打成一团。

本以为你会逃;本以为你会躲;本以为,适可而止。岂料,是悍然的碰撞,是齿与爪的切割,是,无助的哀鸣。

我瞬间红了眼,冲下楼,冲到你身旁,却看到今世难忘的一幕——狼犬慢吞吞从你窝内叼出了两只幼犬。

窝内并没有猫。

听说,小猫早已拿去赠予他人。

我看着你,身上渗出的血沾了你的腹、你的唇、你的眼。颤抖的你拒绝了其余人的手,翻过身子,又是那般惬意的趴着,只是瞳孔在涣散、意识在消损,随后,视角定格。

坟前,又是花一朵,祭奠着曾经存在的你。

我一直以为读透了你,谁知,你用惨烈来回答了我的愚昧与无知。我迷茫,你从犬窝盗出幼犬、与狼犬的撕咬,是为了报复我们人类的无情?还是心灰意冷,绝望了这黑白的世界?

想来,想读懂你,只是一厢情愿罢了。

可笑,平日懒惰的你、撒娇的你、可爱的你、带来无限惬意与欢乐的你,却留下了无尽的怅然、懊悔和触动。

回眸,看着你的一举一动,读着你的一言一行,至今温存于心,终归,猜不透你的心思。

初三:杨宏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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