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酒品茗

把酒,品茗,当然是高雅的事情。但我对于这两件雅兴,却是无缘。

酒,只是丢不掉那喝酒时的气氛。喜欢一句话:“座中有友,手中有酒”,但实实是体会不了爱酒之人那喝酒时的陶醉劲,酒香的浓味倒是能闻见,但入嘴后的甘甜,十几年来尚未品尝出来。源于工作,源于友情,酒场上也是身影频现,年轻时,奔波于交友阶段,呼朋唤友,三天一小醉五天一大醉,酒后的豪情万丈不亚于凯旋而归的战士。这样折腾着日子,一批批喝酒的朋友渐渐显老,体力和心劲都不能支付这批开资,慢慢地都回家做了“五好”丈夫。我也曾经多少次的努力去戒酒,但中国特色的工作作风,又把我推入了另一种酒局,感谢酒;欢迎酒;聚会酒;喜酒……,离开了酒局社会哪里又有立锥之地。我撇不开情面,拒绝不了中国式的敬酒,骨子里又有一种豪气,喜欢酒场上那欢乐的气氛和酒友彪酒的感觉。所以要做一个不喝酒之人,淡然稳坐于酒桌上,静静地看着酒后千奇百态的窘状,对于置于自己跟前的酒,用四两拨千斤的功夫说一句:我不会喝酒,酒徒也丢掉了胡搅蛮缠的精神,豪爽的一挥手就过去了。此时,我是由衷的佩服他们,真有泰山崩于前而不惊的大将风度。我更羡慕李白、曹操那些故人,斗酒诗百篇,写出了一片片传世的不朽之作,我想,他们喝酒时一定是另有一种如痴如醉的狂放和豪迈。做不了今人自控力,感觉不到古人喝酒时的意境,奔波于酒场,又品尝不出酒的甘甜,我也只是混迹于酒桌上的一个爱生活、爱热闹之人罢了。于酒,算是有幸相识,无缘深交了。

茶,更无缘了。龙井、铁观音、普洱、再加上本地的陕青,也只是这几年刚刚能分辨出来,好坏也只能从颜色和口感上分出个大概。但我觉得我离茶还是心里近些,喜欢看电脑上冒着茶香、茶杯里碧绿的或淡红色的水,然后闭目听一段音乐,靠在电脑椅子旁消磨一段大好的时光。喜欢各式各样的茶具,喜欢看电脑里推销茶叶的卖茶女的空间,那曼妙的音乐,漂亮的采茶画面,清新的山间空气好像扑面而来,不由得我会神清气爽,思想也会跟着画面飞扬,想起了风流的乾隆皇帝下江南时和茶农共同劳作时的场面,想起了乾隆所做的一首采茶诗,地炉微火徐徐添,乾釜柔风旋旋炒,慢炒细焙有次第,辛苦功夫殊不少。这样的制茶场面都是如此的美妙。但我喝茶的功夫却是差了些,处于完全解渴的状态,就是解渴也是不敢胡乱喝的,喝茶只能在早上偶尔喝上一杯,如果是下午喝茶了,那晚上一定会出现在失眠的队伍里。

比如昨晚,白天去媳妇家,回来时给了一盒上好的龙井。嘴馋,下午泡了一大杯,晚上辗转反侧睡不着。深夜一点,在床上,看起了书,夜晚看书,思想也融进去的快。《别人的果子》写小时候偷吃村里的果子,有村民们的朴实和童年生活艰辛的乐趣,最后说:世间的果子,都是被别人吃掉的。我们孕育了果子,让别人吃掉,别人的果子又让我们吃掉,在这种相互喂养当中,沟通了血脉,建立了联系,你我他相濡以沫,情感和思想才能彼此交流和理解。《母语》写一个漂泊异地的游子,在异乡熙熙攘攘的街头偶遇乡音,接受了一次标准的乡音洗礼。而对乡音大加赞美,并下决心告诫自己,绝不在语言上炫耀,母语是你永远的港湾,回老家切忌说官话、大话,老老实实拿出母语,以此来怀念家乡。而黎明时分打开电脑,又看到了一则关于茶的故事,说:老舍在苏联,接待方知道老舍爱喝茶,给老舍备了很好的中国茶,刚泡一杯,服务员就把茶换了,气的老舍大骂,这是喝的什么茶。她是真不知道中国人喝茶是喝续茶,第二杯第三杯才有滋味。恍惚间,已是黎明,梳洗完,开始了新的一天。

于酒,我要戒吗;于茶,我要爱它。生于斯,长于斯,文化是需要传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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