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年前,伴随着一阵响亮的哭声,一个女孩在这个美丽的村庄,这就是丑妹。
丑妹原来叫樊宝儿,她是父母老来女,爹妈宝贝得不得了。可惜她太丑了,黑得像炭,塌鼻梁,单眼皮。村里人说:“这么丑的娃,糟蹋了这个好名儿,就叫她丑妹吧!于是就丑妹长,丑妹短地叫开了,开始丑妹还为这事哭,后来也就不那么在意了,心想:“我丑就丑呗,我也改变不了啊!
同村的有个叫铃铃的女孩,水嫩嫩的,到哪儿都有人夸,而丑妹只配给她擦鞋,铃铃像个小公主一样,尽管她身上穿着旧的粗布衣,却阻止不了她像孔雀一样翘起尾巴。“铃铃真好看,就像山坡上的那些花儿一样!”有一次,丑妹在日记里写道。
后来,丑妹,铃铃都上学了。这样一来,两人的对比就更明显了。丑妹总是孤单一人,因为连女孩子都嫌她丑;而铃铃总是与一大群人在一起,众星捧月般,丑妹只能埋头苦读。嘿!真没想到,丑妹人丑脑子可不笨,竟给她考了个全县第一。从些,丑妹更加努力了,那些同学也觉得丑妹不那么丑了。而铃铃也一直凭借着美貌保持着知名度:镇长的公子为她跟人打架啦!镇上首富的儿子开小轿车来接她啦……两人像开往不同目的地的列车渐行渐远……
丑妹保持着优异的成绩,一路升学,最后考取了北京大学。这可是小山村里的大事,家家都来道贺,除了铃铃,此时人们觉得丑妹不那么丑了。
丑妹去北京读书,喝了几年城市里的水,呼吸了几年城市里的空气,人却也渐渐地白了,也似乎显得越发清秀起来。她毕业了,考研了,在外企上班了,后来又下海做生意了。在这中间她在也没见过铃铃,只是偶尔从父母的唠嗑中听到一些她的消息:她嫁给镇上首富的儿子;她生了三个女儿遭夫家嫌弃了;她丈夫花心跟别的女人好了;她离婚了……这里,再也没有人喊丑妹了。
有一天,樊宝儿正准备进办公室,忽然被一个清洁女工踩到,她崭新的皮鞋顿时有一大块污迹,那个女工吓坏了,头也不敢抬,一个劲地弯腰道歉,并要跪下帮她擦皮鞋。宝儿一边说“没关系”,一边把她拉起来,待看清那个女工的脸时,不禁呆了——“铃铃!”铃铃猛地抬起过早苍老的脸,嘴一张一翕,却到底什么也没说。
“上帝能给人的都不多,这个窗外的风景不好再换另一扇窗。而窗外的那些花儿却早已被风吹走散落在天涯。”宝儿那晚在日记中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