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不了的祭忆

忘不掉的记忆,忘不了的痛;忘不了的感动,忘不掉的疼。

天灰了雨坠了,又是一个下着毛毛雨的天气,眼睛有点酸,我使劲眨了眨,可视线依旧不受控制地渐渐模糊,记忆和思绪开始混乱……

那是一个夕阳唯美的傍晚,刚放学回家的我就问妈,姥姥的病情好点了没?妈说没事了,可她转身的那一刻,我分明看到她的衣袖在脸颊拂过,看到妈哭了,我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便追上妈问到底怎么了,妈哽咽着说姥姥已经去世了。泪、像绝了提的洪水奔涌而出。

我执意当天晚上去姥姥家,却没有一个人同意,因为那时还有几天地理和生物就要会考了,都怕我影响学习,这也是妈起初瞒我的原因。我发疯地吼着,最后被关在房间里,我停止了抗争试着让自己冷静,埋怨自己因为繁多的功课,却没有多抽出点空去看望姥姥,孤身与漆黑的夜晚里想她,而她却已遥不可及,只能留在我的记忆里。

第二天早晨,天空却下起了毛毛雨,听雨滴落在心上,落在别离的路上,带着你留下的悲伤,踏上姥姥家的路上,抬头仰望天空,才发现没有了阳光。院子里传出的哭声,让人心痛,那种痛、歇斯底里。走进院子,处处都留着我和姥姥昔日的印迹,轻轻的走到灵堂前,渐渐地向姥姥走去,静静看着面容安详的她,握住那双僵硬的手,没有丝毫的温度,画面在那一刻定格,一切在须臾中颠覆,措手不及,那一刻才明白有一种痛叫做生离死别。

失去了心痛了,爱了会痛、痛了会哭,我的泪她不会发现,无预兆地昏倒在她的身旁,在梦中彷惶,却寻找不到有她的天堂,梦的出口有散不开的浓雾。当明白所谓的醒来其实是另一个梦,她已不在这个世界上。醒来后,姥姥已被抬上火化车,我不自量力的和奔驰的车赛跑,声嘶力竭苦苦的求她别离开也没有用,直到狠狠地摔在柏油马路上,手掌殷出鲜红的血,汽车响着鸣笛在身边呼啸而过,却没有任何感觉。我是被小舅背回家的,看到舅手里拿着姥姥的骨灰盒,泪静静滑落。当骨灰放进棺材里盖上厚厚的泥土时我才明白,姥姥真真正正的离开了,再也不会回来……

葬礼结束,一个人来到在我童年曾和姥姥生活过的院子。那个地方,有着属于我太多的回忆,似水流年浮往昔,看着斑驳的墙上写着小时候我稚嫩的字体;望着墙上贴满了小时候我吃的雪糕包装纸;想起当年我依偎在姥姥怀里听她讲故事……看着相框里泛黄的老照片,岁月里弥漫着谁的唏嘘?诉说的都是她的故事,可这些流逝了的永远不会再复现。

回到家,我把全部写进日记,我不会忘记姥姥出现在我生命里的每一天。别人都说时间会冲淡一切,可为什么想起她离开的那个下雨天时心还是那么痛?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蓦然回首往事如烟,烟花易冷物是人非。我给天堂的姥姥写了一封信,信里盛满我的思念,雨落的瞬间,一个人站在冰又凉的雨里,看着路边的雨滴,在这坑坑洼洼中折现出她的笑脸。闭上眼,倒带的画面,有她的那些事件再次在眼前浮现,悄悄在心底举行了一场纪念。

打着伞来到姥姥的坟前,当火焰吞噬了信件,眼泪还是不自觉地漫出眼睑,姥姥,你走了还有谁会再陪我任性?当一切记忆都重叠,视线却丢了焦点。

泪、模糊了双眼,说了再见,是否就再想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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