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有残声,蓦然飞过别枝去
——题记
夕阳门巷,荒城曲,清晨秋树上一声蝉的早鸣,便敲碎了街道的宁静,唤醒了沉闷许久的金乌。赤轮天半高悬,夏日的沉闷便被这三两蝉鸣衬得更加如火如荼。
蝉在土中,蝉在叶上,蝉在荫下。蝉在瘦瘦的全唐诗里,与蛙一同唱和着,它曾是爱情的配乐;蝉在薄薄的宋词里,与孤鹜一起应酬,它曾是离别的愁思。蝉在乡村枯柳旁,在山峦溪涧边;在重逢中,也在离别里;在征途中,也在凯旋里;在幽都寂静,也在南交喧嚷。蝉鸣经久不息,只是我们忘了停下脚步。
我们错过的何止蝉声,诗词中的种种美好都被我们错过了。我们错过了双燕归来细雨中,我们错过了青草池塘处处蛙;再也看不到竹外桃花三两枝,再也听不到萧萧暮雨子规啼,再也梦不到风吹草低见牛羊。种种美好都成了怀念。车水马龙的街道上,亮如白昼的夜市里,轰鸣刺耳的嘈杂声中,谁还能听见那声蝉鸣?
再也见不着候鸟飞过我们的天空,再也瞧不见菡萏染红我们的夏日。多想,像仓央嘉措那般,静静走入蝉的一花一世界,一叶一如来,听着它轻哼着他自己的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