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不朽

冬天已去远,气温开始转暖,然而我的心情还似冬天般的阴沉。面对中考这一人生转折点,心中仍是一片迷惘、惆怅:我的求学生涯该将如何,是前程似锦还是一片黯淡,我茫然了,心情也糟透了。

灰蒙蒙的天空、灰蒙蒙的心情,就这样,灰蒙蒙地迎来了狗年的第一场雨。当第一滴水落向大地时,所有的生命都有了动力,开始萌动、伸根、发芽。淅淅沥沥的春雨落到田野里,草种听到了春的呼唤,它“钻”出了地面,像朱自清《春》中的草那样生机盎然;落到树枝上,于是树叶听到了春的呼唤,它“冒”出了几片新叶,像茅盾《白杨礼赞》中的白杨那样笔直向上……

度步于自家庭院中,抬头看见了那光秃秃的树上冒出了几片新芽,它分明也听到了春的呼唤。那芽儿灰灰的、茸茸的,不仔细辨别还认为那是树枝呢?不觉心中厌恶,这么丑陋的家伙真是大煞风景……,于是枣树在我的脑海中渐渐消失。没过几天,枝上的茸头越来越多,越来越密,接着便生出了几片嫩叶。这是我家庭院的第一片绿意,嫩绿嫩绿的,映照在太阳下,绿色好像都要溢出来了。绿,在庭院的苍白中显得格外显眼,不觉心生怜爱。好可爱的小家伙,再定睛一看,那绿叶上又有黑乎乎的东西在蠕动,原来是那人见人厌的毛毛虫,一腔热情又消失的无影无踪。这家伙与绿意实在太不协调了。我一跺脚,转身离去,那枣树又离我远去……

那天夜里,狂风洗劫了之后,便是雷雨。他们好似强盗,不仅摧残了庄稼,还阻挠上夜班的人们。狂风呼啸着,可怜的小树苗被撕扯得东倒西歪,在黑夜里无助地摇摆……雷雨夹杂着轰隆隆的雷声,电灯也跟着忽亮忽灭,此情此景真有鬼故事里行凶劫场景的意味,我不免胆战心惊。第二天,我回到了家,推开院门,绿,充盈了我的眼睛,枣树此时爆发了它所有的生命力,尖细的枣叶一对一对地林立在枝头,对叶串编成对枝,像新生的娃娃点缀在枝条上。翠绿掩映着苍灰,细叶点缀着枝干,流溢出的浓浓的诗情画意怕是做成水墨画也不能将它定格。可是――我瞧见了那根枝条,它不像别的树枝争着向上,反而倒垂着?我仔细审视了一下,原来在离主干不远的地方折了,难怪它下垂了,我的心为之一震,断了也能生存吗?

我问我自己,枣树断了,却仍然凭那连着的一层树皮,输送生命的养料,继续生存,而且和别的枝条没什么两样,甚至更苍劲,这不足以鼓励我吗?我站在树下,凝望着那断枝,肃然起敬。我蓦然领悟到,这就是对生命最好的诠释,我为曾亵渎过这样的神灵而惭愧……

生命不就像那二万五千里长征吗?生命中的重重困难,连绵挫折就像长征中的重峦叠峰、河流密布。就像这棵枣树,她经历了虫害,经历了风雨,却仍然顽强的生存着,没有退缩,没有放弃。长征征途中的红军们凭着顽强的毅力、坚定的信念翻越雪山、横渡草地,谱写了一曲曲动人乐章,撰写了一篇篇感人诗篇……生命从诞生之初到隐土之末就是一部长征的影集,只是它是我们自己的长征,需要我们自己去走完这“二万五千里”,共同的是有痛有泪,有成功有失败,只有我们乐观面对,才能体会到生命的意蕴,才会谱写出人生壮丽的诗篇。

“五岭逶迤腾细浪,乌蒙磅礴走泥丸……”慷慨激昂的《长征》萦绕在耳边,愿生命不朽,愿长征精神永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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