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与一生

“黄色的树林里分出两条路……”课堂,灯下,少年轻声低吟。年少且无知的我们自然不知道,一步那一生。

我们确实不知道,但大洋彼岸的一个小小少年却懂。他选择了一条独特的路——他想当总统。想当总统首先要当州长,想当州长得有财团支持,想要财团支持就必须出名。于是他开始闯荡好莱坞,然后名声大噪。他是硬汉施瓦辛格。他突破重重阻挠,与女友结婚。而他的女友正是肯尼迪的侄孙女。然后他的路途变得开阔而明亮——他当选了加州州长。而州长的背后是他年少时的选择,当日看似轻狂的梦想,如今却触手可及。这一步,他走得很坚决,这一仗,他打得很漂亮。选择是需要坚守的。

选择也意味着勇气。你敢不敢迈出那一步,你敢不敢坦然面对死神。那一年感动中国的人物,是吴斌。这个普普通通的大巴司机在那个平平凡凡的一天,在高速上遭遇“飞来横祸”。血从他的衣服中渗出,一滴,一滴。然而他选择了站起,强忍着痛楚停靠好车子,对乘客说,别慌。24个人因为他的选择得以活命,而他,永远倒下了。那一年多少人泪洒西湖,多少人扶着他的灵柩一路护送,面对突如其来的选择我们需要勇气,需要我们勇敢地站起来,说,别慌。

一念成佛,一念成魔,决定了不同的人生。有时候,那一步轻轻松松得迈过去了,历史却永远无法忘记。那一步迈错了,就万劫不复。那是19世纪末,徐世昌中了进士,假如他一直熬,熬到20年后也可掌一方生计。但他书生意气,不肯与世俗同流合污,直到半百仍是七品芝麻官。然后袁世凯找到了他,有意提携。徐世昌终于是抛开了清贵,开始削尖了脑袋往上钻,什么百姓生死,什么人间正道统统与他无关了。他成了那个汲汲钻营的“老油条”。他的选择让他遗臭万年,他的那一步迈错了,深渊就在后头。

我们的一步,我们自己选择。“多少年后我将轻声叹息将往事回顾/黄色的树林里分出两条路/而我选择了人际更少的一条/从此决定了我一生的道路。”那个灯下吟诗的少年,明天,你将会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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