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那些事儿

1998年,中国发生了两件事,一件是长江出现了百年难遇的大洪灾,一件是我坐着轰隆隆的火车从山城到了祖国的南大门。算起来,这两件事还有那么点儿联系。

那个时候我还不满6岁,也就是刚记事的岁数吧。立夏的重庆、广东都是那么热,而那个年代的火车,也就可想而知了。

那平行的双轨一路从天边疾射而来,像远方伸来的双手,要把我接去未知。

这一坐,就坐了两天三夜,其中的辛苦难熬我真倒忘得一干二净了,从踏下广州这片土地起,记忆就逐渐清晰起来。

因为火车延误了12个小时,到站时已是晚上10点,来接我们的爸爸和大爸根本找不着我们。我妈左手拉着我和表弟,右手提着两大包行李在火车站里乱碰,98年的广州火车站,出了名的乱,加上几天来火车的延误,民工身上的油漆味,小姐身上的胭脂味,流氓吐出的烟熏味,在广州火车站里蒸腾,翻滚,让我难受得透不过气来。

“快,拉好弟弟的手,我们过去那边打电话给你爸。”妈妈的声音疲惫异常,我抬头看了看她,发丝被汗水黏住,横亘在脸上,出门时还靓丽的少妇,曾经的神采奕奕已悄然不见,却也平添了几分成熟的韵味。

“喂,麻烦找一下**。”妈妈对着话筒说,我现在也能想象她那时该有多着急,一边说着也不忘看看左右,我懂了这意思,把表弟的手紧紧拽住。

挂上电话,那小卖部老板用一口很生疏的普通话,笑嘻嘻地对妈妈说:“靓女,30块!”妈妈被这价钱吓了一跳,不过一分钟的电话,要价30,傻子也知道是宰人嘛!

“骗子!”妈妈丢下10块钱,拖着我和表弟还有那两大包行李,走了。妈妈的手湿湿的,滑滑的,冷冷的。

后来妈妈告诉我,那天的电话根本没打通,她拨了我老爸单位的号码找老爸,有人接电话说,我爸没在公司。妈妈一下就明白过来了,怎么?我爸明明是在公安局干的,跟那什么公司哪扯得上啊!

离开小卖部,我们上了去鹤山的汽车,因为嫌票太贵,妈妈只买了一张票。于是,我妈,我弟,我,还有那行李,挤在一个位子上,总算安全到了鹤山。再后来,我才知道,爸爸和大爸在火车站共呆等了15个小时后,坐出租车回了鹤山。

1998年,从山到海,从西到南,一点点,一步步,悄悄变换。

一篇不太出彩的记叙文。突然回忆起那些事儿,就写了下来。有什么不足的地方,希望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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