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东省聊城市文轩中学 郭亦嘉
浅棕色纸包上的寥寥数笔,是来自最南方的想念。
拆开信封,打开信纸,读那一笔一划写成的每一个字词。南海的暖风拂过脸颊,缕缕椰香沁人心脾,我似乎看见碧海蓝天。
去年,我上初中,表姐正好该上大学。去了祖国的最南端,那四季如夏的地方。只在寒暑假回来了。无法见面聊天,便用笔写下想念。不是第一次寄信了。小时就与在老家的堂姐玩“笔友”的游戏。在这个科技迅速发展的信息时代,书信又漫长又繁杂,似乎正逐渐被抛弃。
那时喜欢色彩斑斓的信纸,遇见心仪的就想买下,盛放在一个小盒子里,想用它带给堂姐我的想念。收到的那些蝇头小楷,也平平整整地叠好珍藏起来。如今,虽然距离遥远,但所幸那些文字能让我和表姐同呼吸共感受。
等待的过程总是让人焦躁的,迟迟未得的回复,让人心神不宁,担心寄错了地址。两三个星期是常有的事,一次我寄的信久久未到,有些奇怪了,表姐略带疑虑地去找未果,偶然一日才知寄到她老师那里去了,且未封口。哭笑不得,放心后继续等下一封信的到来。可以讲述的趣事有很多,但当对着明月伏在桌上拿起笔时却不知要说什么好,心中的千言万语变为短短几行,托腮恶作剧般地故意在信纸背面画虫子后窃笑。
见字如人。尽管不能有亲手拿到信的喜悦,但当读到表姐亲笔写下的方块字时,就隐约看见了她笑起来眯成一道缝的眼睛,伸手就能够到彼此了。“海角”的距离在那座名为“想念”的桥梁下,亦形同虚设了。当姑姑与表姐通话时,常常凑近“窃听”,听那熟悉不过的如春风般的声音,或小声聊几句才肯挂掉。
寒假刚放假那天也是表姐回来的日子,当她终于敲门时就迫不及待地冲过去来了一个“熊抱”。
姐姐又回到了海南岛。重新开始了以文字寄托想念的时光。
贴上邮票,粘好封口,投进邮筒。几天后,我的想念会与她相遇。
本文发表于《聊城日报··教育周刊》2016年11月22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