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浮云似白衣,斯须改变如苍狗。——题记
“改变”这个题材太大,让人有些无从下笔了。世界本是被改变和正改变着的,大到时空无垠小到尘埃渺小,凝雨为花,平峦为川,世间万物从不流连于某一形位;兔走乌飞,物换星移,似乎也在这看来深邃漫长的时间感中改变着,又成为常规。
我的窗台被绿意堆砌,与蓝天为和。几株兰草是我的猫爱吃的,自栽好摆上以来,叶片便一直不规则地参差着,我时常在某一天抬头时,看到有的被咬的叶已重新勾出了一个芽尖儿,旁边是一弯瓜类植物,藤蔓扭曲着,由于没有杆让她攀倚,显得有些无所适从。她看着孱弱,常常顶端的嫩绿刚绒绒地鼓出来,下面的叶便萎黄了,我每次将枯叶摘下,还能感到其残余生命的无力,聚于叶面的刺绒,摩挲出粗糙的质感。
我在晴天或雨天喜欢瞰远处的树,树下的草。一岁一枯荣的草是生生不息的执着,但又是周而复始重复着的改变。树是一直在那儿的,但它的生息在流逝的时光中用年轮刻录,一片新叶,一段分叉,成为亭亭如盖。
我和凌是幼时玩伴,孩提时住得很近,她没有什么主见,天天跟着我疯。我带着她偷跑出去买零食,带她“离家出走”然后被大人逮住后一起挨骂。每天和她一起上幼儿园,她那有些婴儿肥的脸上一幅纯天然的傻呵呵的表情,对我无条件的信任和服从,喜欢模仿我的动作,让我烦了她好久。如今我们课业繁忙,很少有机会聚,她的脸褪去了婴儿肥,出落得很高挑,我们坐在阳台谈着天,哦,不对,谈着学习,谈着排名和成绩,继而目光游走于窗外,在阳光的掩饰下流离,终于无话。
我从前爱喝咖啡,如今爱喝茶了。都是苦的底蕴,但前者醇厚,后者淡淡余香。从前过早地想体验成熟的世界,现在只想在纷杂中让内心得以平静罢了。
我在冬日的深夜泡一壶或一杯茶,看茶片在水雾中温暖地舒展,像生命的倒流,无言的流转,无声的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