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父亲:
父亲,首先请允许我不使用“您”这个字,因为它总是让我产生丝丝的距离感。感觉近在眼前,却又如万丈天堑,难以触及。
父亲,自我睁开眼睛看到的第一个男人,便是你,半谢顶的头发,证明了你为这个家操尽了心;满眼的血丝说明了你内心的焦虑与担心;而那颤抖的双手,表明了你内心的爱意与激动。或许是感到你肩上的压力更大了吧,你留给我的,更多的是背影与回忆,而如母亲般地关爱,却不曾有过,我和你,很遥远。
渐渐地,我长大了,从一个牙牙学语的幼童长成了一名光荣的少先队员。而你,似乎有了“变本加厉”的趋势,应酬逐渐多了,回家后总是一副醉醺醺的样子。在单独与我相处时,空气中总是弥漫着一股不协调,甚至压抑的气息。那时的我,在你的面前总是觉得有一座无形的大山压在心头,只想着逃离。或许那时的你,认为这是一个父亲应有的威严吧,重如泰山。可是,我却觉得父亲犹如一座冰川,虽为我支撑天地,却散发出逼人的寒气,使我不敢靠近,我和你,更遥远了。
时间如同沙漏般点点流下,我成了一名初中生,而与此同时,也见证了你的衰老。一句戏称“老爸”不知何时挂在了我的嘴边。我惊讶的发现,其实,你并不遥远,你教会了我钓鱼,教我骑单车,带着我玩游乐场,陪着我一起看《猫和老鼠》并发出肆无忌惮的大笑。也许是我年龄的增长,抑或是你态度的转变,总之,你和我之间的距离悄悄的拉近了。
直到那一天,母亲无意间翻看相册时,翻出了一张张我与你的合影。你带我玩碰碰车,双手紧紧地护着我;带我吃冰激凌,却笨手笨脚地弄了我满脸……我神情恍惚,原来你一直在我身边,而我记住的,却只是你片段的一面。
时间之轮缓缓向前滚动,那一张张照片记录了两个人的变化,一个猛然长大,一个悄然衰老,不变的,是你对我的爱,即使我不曾记得。“门前老树长新芽,院里枯木又开花……”伴着这首歌,我细细回忆着你与我的点点滴滴,原来,你并不遥远。请允许我再次向你打个招呼:“父亲,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