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在驰骋——读《撒哈拉的故事》有感

一个人怎样才算活得激昂?也许是活出自己,让身心随风飘荡,洒脱奔放。三毛是如此,她的文字亦是如此。如此,便有了这段狂野传奇——《撒哈拉的故事》。

在边塞诗人笔下,沙漠是萧条、苍茫的。那单调又漫无边际的黄,和着深夜凄厉的哭沙,席卷的似乎只是无尽的思念悲情,以及刮过脸颊、疼在心间的痛楚。相反的,在三毛那放荡不羁的心中,这片神奇的土地仿佛具有魔力一般极具诱惑力。“沙漠,有黑色的,有白色的,有土黄色的,也有红色的。我偏爱黑色的沙漠,因为它雄壮,荷西喜欢白色的沙漠,他说它是烈日下细致的雪景。”这两句话让我沉醉,该是有何等开阔的视野,才能将沙漠看得如此多姿多彩;又该是有多么细致的内心,才能爱这片土地爱得如此深沉。我的心仿佛在燃烧,脚下不再是坚硬的水泥地板,周围也不再是惨白的围墙,我仿佛踩在松软的热沙上,光着双脚在上面奔跑。沙漠在一天中穷奇变幻,偶尔飞来的一群红鹤披着晚霞在淡红的沙漠上游走,一切是那么柔美,那么静好。

不是每个人都能无畏地向前冲,《撒哈拉的故事》中的沙巴军曹就是一个。沙巴是沙漠军团的军曹,他在整个撒哈拉像是个另类,每个撒哈拉威人都躲着他。可是那天他喝得烂醉如泥时,撒哈拉威人却大胆又放肆,嘲笑,甚至唾骂他。这是恐惧,也是厌恶。

他恨每一个撒哈拉威人。可他却用自己的生命拯救了撒哈拉的孩子——他扑向了一颗藏有炸弹的玩具船。战争真的很残酷,当年撒哈拉的本地人与西班牙的沙漠军团为争夺水源起了争执,夜袭了沙漠军团的营房,尸横遍野,只剩下了一个醉酒晚归的军曹。难以想象军曹看到那一个个沉沉睡去的战友时的神情,该是怎样地慌忙,定如刀割般生不如死。这么多年了,他就一直活在悲愤与自责中,他用近乎苍茫的眼神注视着每一个撒哈拉威人,却在面对战友的遗体时,眼底竭尽温柔。他恨,也许不仅是恨那场惨案,恨那些“刽子手”,更多的是在恨那个内心深处无助懦弱的自己。就是这样一个外表凶悍,内心柔软的人,在生命的最后一刻选择放下仇恨,守护孩子的生命。在他扑向炸弹的那一刻,希望终于在他心中发芽了!他终于能鼓足勇气走出过去,走出仇恨与懊悔交织的枷锁,走向真正的自我。

看到军曹牺牲的部分,我总会落泪,尽管那只是被荷西简单地提起。他让我想起了电视里的一个老兵,一个在战争中因怯懦侥幸存活,却在多年后为救同伴牺牲在塌洞中的一个英雄。他说:“没有谁真正活着走出当年的战场,我的心也和战士们的躯体一起埋在山里。直到今天,我才终于醒了,没有什么时候如今天这般轻松、激动,我终于又‘活’了!”一个老兵,一个军曹,一个将愧疚转化为沉默多年的等待,一个将痛惜转化为一生迷茫的仇恨。可幸的是,他们都在最后一刻看到了生命的春天。我想军曹离开的时候一定在微笑,毕竟此生已无憾。

匆匆的时光无情地从我们身旁溜走,对于人生我们还能把握多少?

不是每个人在任何时刻都能驾车在沙漠上驰骋,与其空想浪费光阴,不如把握现在。用一颗驰骋的心,去创造属于我们的奔腾年代。

心在驰骋,梦想还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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