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转过身冲我笑笑,说:“饭一会儿就好啦,你们先休息一会儿。”然后又全身投入油盐酱醋中了,看着桌上已经烧好的菜和地上还没来得及整理的包装袋,就知道这肯定都是爷爷今天刚买的。唉,奶奶去了上海的姑姑家之后,我们已经连续好几周没回来了,只有爷爷一个人在家肯定很孤单吧。
饭好了,爷爷叫我们吃饭。他自己却掏出了手机,骄傲地说:“你奶奶的手机号我顺着倒着都会背了。”他一边说一边笑着拨通了奶奶的电话:“喂!老太婆。”他像一个孩子,早已掩饰不了内心的快乐,笑容在他的脸上绽放。“诺诺他们回来没?”只听见奶奶在电话那头关切地问。“没,他们有事,不回来了。”他用失落的语气对着电话说。我和妈妈都捂着嘴在一旁笑,生怕被奶奶听到。“什么?不是说好回来的吗?”电话那头惊讶地问。“奶奶!”我突然对着电话一喊,奶奶才发现自己上了当,半羞半恼地说:“你个老头!又骗我!”爷爷得知计谋得逞,笑出声来,笑得是那么灿烂。
吃过饭,我让爷爷和奶奶来了个视频通话。瞧!这两人,平时打打骂骂很是热闹,如今隔着手机视频反倒都害羞了,眼睛不敢正视,话也少了不少。“老头子,你显得老了……”奶奶心疼地说。爷爷则笑着不说话,默默地注视着手机屏幕中的奶奶。是呀,奶奶去了上海之后,爷爷没人照顾,也没人陪他说话了,头上多了几根白发,脸上多了几条皱纹,满脸的疲惫。
又过了一段时间,奶奶回家来的前一天刚好是星期五,我放学后便回了爷爷家。爷爷依旧忙碌,与之前不同的是,厨房里放着小调,爷爷跟着哼唱,难得的好心情。“诺诺回来了,你奶奶明天就回来了!”爷爷迫不及待地和我分享这个好消息,爷爷眼里闪着喜悦的光芒,每一个字仿佛都在跳跃。“我知道啦!”我笑了,他也笑了。吃饭时,他比以往夹菜夹得更勤,嘴里还自言自语着:“明天炒一个什么菜呢?要不……”过一会儿,他又给我们看他自己拍的视频。一整晚,他就像一个孩子,那么幸福、快乐。
第二天,奶奶回来的时候,爷爷已经做好了丰盛的饭菜,两个人一边说话一边吃饭,在这浓浓的温情中,我仿佛感觉爷爷年轻了许多,笑声多了,话多了,人也精神了。
可是,奶奶回来之后,她的唠叨也随之开始:“呀!你这条裤子是多久没洗了呀?”“这件衣服怎么这么脏啊!”“你看你这毛巾!”“电费要交了吧!”……连我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可爷爷却不烦,反而乐在其中。
我想,这或许就是最简单、朴实、自然的感情了。或许会有吵闹,但是却温暖、真实,这样的简单也挺好。
作者:浙江绍兴市上虞区实验中学初三4班 谢任伊玛
来源:《语文报·青春阅读版》2017年2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