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秋风送来第一片金黄的落叶——爷爷,那是你寄给我们的家书吗?
——题记
我曾经也是一个调皮捣蛋的孩子,没事就爱往奶奶家跑。还记得那天,我跑着跑着,绊在了一块大石头上,血流如注,是你把我背在背上,背回了家。我一看见奶奶,就哇哇大哭呀,就像几十年没见的至亲一样。奶奶一看,我的腿上凸起一大块紫色的、大大小小斑点的包。奶奶就急了,忙给我找药。只见你说道:“不用了,我刚买了一瓶。”你一边给我抹着红花油,一边对奶奶说:“老伴,给我拿条热毛巾来。”奶奶跑着去拿毛巾,放热水,搓毛巾,一切都是那么自然、娴熟。你用热毛巾缚在我的伤处,顿时疼痛就减轻了几分。奶奶一边看着你,一边问:“不会有什么事吧?”奶奶把焦虑的目光转移到我的腿上,“放心吧!你要相信我,休息几天就好了。”我忘不了你,忘不了你那硬朗的腰和利索的手脚。
你还记得门口的那棵歪脖子老枣树吗?你非常喜欢它。你和我说过,兵荒马乱的那年;水深火热的那年;闹饥荒的那年,人们吃树皮、吃树叶、吃草根,你和奶奶用枣树仅存的一百五十三个枣子存活了下来。你经常立在院中,深情地看着那棵枣树,你说要懂得感恩。
我听你说过,那年,日本鬼子拿着机关枪突突的打进我家,突然枣树上掉下来了无数个枣子,枣子落下来,砸在了日本鬼子的头上,他们一边叫着“八哥亚路”,一边逃之夭夭。
还记得你喜欢在枣树下和我一起下棋,喜欢在树下喝茶,棋盘上、茶水里飘着醉人的枣香。
那次,我又去了奶奶家。奶奶正在给爷爷做他最喜欢的小炸,一边做,一边说:“老头子呀!我给你做了你最喜欢的吃的。”饭做好了,盛了一碗,对着我家的猫说:“小猫,请老爷爷上座。”小猫“喵”了一声,奶奶也坐下了,我对着爷爷的位置说:“爷爷请吃饭。”“等一下,饭烫。一会儿再喊爷爷吃饭吧!”
我走出了门,看见放在火盆里的黄裱纸衣没有烧尽,而是飞了起来,飞走了,我便去追,追到了巷口的一个死胡同,它在天上打了一个旋,就不见踪影了。
回来后,我和奶奶说:“我好像看到爷爷了。用力一抱,摸到的却是冰冷的墙面。”奶奶说:“你爷爷并没有走,他一直在我们身边。”
我忘不了枣树那浓浓的树荫,在它的庇护下,我度过一个快乐的童年。
——爷爷,一路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