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一张撕下来,一张一张写上日记,又一张一张粘成一本生命的日历。 ——题记
推开房门桌上的那泛黄的日历映入了我的眼帘,出于好奇,我走近桌边,抹去那积了一层灰的厚厚黄黄的日历本,眼泪哗地一下忍不住落了下来……
十三年前,我是一个牙牙学语,走路摇摇摆摆的小顽童。是您搀着我一步步稳当当地学走路;当我饥饿时,也是您抱着我,用勺子端着吹凉的饭菜喂给我吃,小嘴吃得吧唧吧唧的我惹得您哈哈大笑。
两年后,我四岁了,开始上幼儿园了。是您每天不辞辛劳地接送我上学。每天天没亮,厨房里便传来锅碗瓢盆叮叮当当的声音,那是您在为我做早饭。早饭过后,您便会骑着三轮车送我去学校。看着背心留满汗水,豆大的汗珠从您两颊留下,呼吸也变得急促不均匀,我似乎明白了什么。
时隔四个春秋,我八岁了,上小学的我不再需要您的接送。校车成了我上学放学的必需交通工具。那时,您每天早上都会送我到马路边守车。放学后,您又会早早地到达路边等待放学的我的归来。直到看见我从车上下来,您才会放心地跟司机师傅说声谢谢。直到那一天,车窗外呼呼地刮着大风,豆大的雨珠从天而降,噼哩啪啦地拍打着车窗,本以为可以在您的那把大黄伞下妥妥当当地回家,不会怕那无情的大雨降临在我身上。谁知,车到站后,我并没有看到以往您那熟悉的身影,在我眼前的只是人迹罕至的一条大马路。
下车后,我顶着书包急匆匆地跑回家。一到家,我便扔下书包,怒气冲冲地喊着您。您拿着毛巾为我这只“落汤鸡”擦头发,还一边问我冷不冷。我在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对您大骂一通,您全都耐心地听了下去。事后,我才知道,原来您为了给我修那把大伞而忘记了时辰。我真后悔我说的那些话,但已经无法说出口。
那天,我正在学校上学。班主任急匆匆地把我找到办公室。她对我说您已经到了肝癌晚期,听完她说的话,我立即跑往附近的医院。冲进您的病房,一位面色惨白、奄奄一息的老人刺激了我的双眼。这时的您不再是以往那个鹤发童颜、朝气勃勃的老顽童了。我踌躇地走到您的病床前,看着您那苍白的样子,我的心好难受。无情的老天爷还是带着您离开了我的身边,没有您在的日子真的好寂寞。那时的我才11岁。
光阴似箭,如今我已长成一位15岁的花季少女了,许多事情已经被模糊在记忆中。您的老照片勾起了我对您的记忆,是的,那些记忆我永远也不会忘记。走进您的老房子,推开那扇春联已被雨水冲淡撕毁的木门,一本泛黄的日历引起了我的好奇。翻开日历,只见几行歪歪斜斜的字:“慧慧一个月没回来了,好想我的孙女。 8月2日”“慧慧今天从上海回来了!8月28日……”顿时,一股热泪充满了我的眼眶,此时的我已忍不住哭泣……只能让这本日历伴随着我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