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的事,想一桩

这条路二十七年前夜晚,走过。月黑风高,寒冷异常。与其说走,不如说仓惶逃跑。

宣城火车站场景历历在目。十几个年青人,报纸 裹刀,每个角落寻找我。一个矮墩胖子头包白布,一点点血红渗出。哦,他就是我中午时分一脚踹入水沟,红砖给予开头的地痞流氓老大。立于五百米远处山坡的我 辨得清。他身边的我表哥不住哀求状,估计是希望大头目放我一马。何必呢?见了血就要义无反顾。大不了,一条命拼了。

表哥是建筑小包工头,被大头目勒索得忍无可忍,不停朝我使我眼意,我便动了手。和表哥相处二日,谈人生,谈毛主席诗词帝王之风,谈书法。一步棋一杯酒,一盘输赢一包烟。相聚甚欢。时光美好,回忆也是一番享受。

今天,重走这条路。路在人已不在,表哥离开人世已八年。黄泥岗上无老少啊,人,生死各安天命。

那一年在火车在启动一瞬间,我飞奔下了坡,爬进列车开的一扇窗。慌乱中,蹭掉了穿的一只小白鞋。站台上痞子们叫骂着,挥舞寒光刀。我从车窗里看见表哥会心的笑了。几天后,在合肥收到一个包裏。打开,小白鞋静静躺在里面。一个纸条上书:老表,穿着它,走正路。

路,我走得正。表哥呢,走上了邪路。他后来发了一笔横财,包养了一个情妇。饱暖思淫欲,竟然上了赌场。据说推牌九,输光了富翁家产。亘古不变的道理:落毛的几又鳯不如鸡。财去人空。赖以吹嘘下巴上一颗大黑痣上飘逸的三根毛也被债主们剪去。

落魄人,戕害自己,对生活失去了信念。酗酒

一天两包烟,精神萎靡,向姑母索要生活费。男人的尊严荡然无存。很快,得了淋巴癌死去。

路,都是自己走的。对了,康庄;错了,索命。且行且珍惜。人生不易,奋斗不已。敢问路在何方?至尊宝知道,就在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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