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昨日才下了一场秋雨,风凉凉地扑在面门,也卷起校园栏杆上开始泛黄的藤蔓。
初三难熬,作息的紧张,课程和题量与往日相比,呈几倍的增加着。秋季的凉爽并没使心情有丝毫平静,反是临近的中考让情绪有些浮躁,也愈加多愁善感。偶为一片新的落叶赋一两句古风小诗,也算“为赋新词强说愁”。
体育测试前,因为选鞋不当,只好再让妈妈来送。电话中,她说第二天前一定送到,但就在当日的傍晚,她却带弟弟一同来了。
正值饭点,一波又一波学生涌出教学楼。人群中,我看到了焦急而又迫切寻找我的她。“妈”!没在乎身后的同学和四周的目光,我跑过去。锻炼罢的汗水浸湿衣衫,潮热难耐,我却抱住妈妈不愿松开,风细细地刮过,调皮地勾住脚踝,缠弄一会儿而又放开来。
吃饭很简单:两碗小米粥,一个包子。耐不住妈妈的唠叨,我又去买了两个鸡柳——在初三,这样的晚餐已算得上不错,我看着弟弟,尽管年龄还小,眉宇之间也流露着一股稚气,可他依旧用小孩式的浮夸表演,试图让我知道他的“厉害”。弟弟四处张望着,看着这个似曾相识的餐厅。似乎发现我在“偷窥”,他对着我做了个专有的鬼脸。如今,他不再是那个不会爬的婴儿,他长大了。餐厅没有风,看他大口吃着包子,鼻尖有点麻,又忽而的酸。
其实最近很多烦心的事,一连六天的学习又让我无人可诉。渴望回家,再见到自己的亲人。“我怕你累,就带他来看看……”妈妈仿佛知晓我想的一切,仅二十分钟的一餐,却衍出无限的感动。
在生命中,有时心就像枚贝壳,为了让他人安心或不敢触及,就紧紧把自己包裹起来,自认为坚强,可一旦有丝毫的温暖,它便会裂开缝隙,最终磨去执拗与青涩的棱角,流露出最真实的自我。这就是爱,慢慢融化去坚冰,温暖心房。
饭毕,送走了他们,看着赤红如血的残阳和路畔依旧翠绿的青草,即使入了秋,风却还是暖的,层层如细浪,拍打在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