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有许多多情的名字,但我却喜欢叫它金陵;金陵有许多优美的景致,但我却倾心于秦淮。
车上导游兴致勃勃地介绍夫子庙,我却没有听进一个字。我的心早已飞向那秦淮河,下了车,其他人直奔夫子庙或开始购物,而我却拉着爸爸来到了秦淮河畔。
这和想象中的它多少是有些出入。没有风光旖旎,没有精致画舫,有的是供游客游览的船只,船头虽是龙形但不太精致。好像唯一不变的,只有秦淮河畔的热闹非凡。游客们接踵摩肩,买小吃,购特产,拍照片,喧喧嚷嚷的,连心致也不觉高了几分。
这条“烟笼寒水月笼纱”的秦淮河,凝结了太多的惆怅和忧伤。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秦淮河撇下一串串晶莹的泪珠,徒增一抹神秘。
那个奢华的年代已经过去。我站在历史的彼岸,透过迷蒙的云烟,试图回望远逝年代中的美丽。物是人非,但秦淮依旧。它穿越千年,流淌至今,出现在我面前。这能否算是一个契机,让那千年前的旧景象穿过秦淮而来?
江南的鱼米之乡孕育了如水的佳人们。秦淮河畔是佳人们的栖息地,妓家鳞次,比屋而居。貌美如花的佳人们个个棋琴书画样样精通。才子佳人,自古又是极好的配对,这些佳人们也大多成了学富五车的才子们的红颜知己。想想在繁星满天的夜晚,在秦淮河上的精致画廊里,佳人抚琴,才子吟诗作对,又何尝不是一桩美事。
看到秦淮河就会不由地想起南唐后主李煜。“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胭脂泪,相留醉,几时重?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这种一折一折的韵味,伴着掩饰不住的悲伤,从字里行间流露出来,难免在我心头摇曳。
李煜的人生在我看来是戏剧性的。明明应该是吟月弄花的江南才子,却偏偏生在了帝王之家。对王位本没有兴趣却偏偏有帝王之相——“骈齿,一目重瞳”。在迷信的古代,本是病态的“一目重瞳”却成了帝王之相。品德高尚的舜和英勇的项羽都是一目重瞳,在这种偶然和兄弟接连夭折的情况下,李煜意外地登上了王座。而简直可以这样说,亡国的命运几乎在那时已经注定了。
“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无力挽救,只能哀吟:“回去啊!那个江南。梦断啊,永远的金陵。”
秦淮旧日和金陵玉殿本就是一度美梦,曲终人散终还是过眼云烟。
夜访秦淮,在河畔回望那个年代,依稀旧梦。
转身,融入滚滚人流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