琥珀色的,是瞳孔么?冷漠,深邃,有力地穿透了这一潭散发着腥臭味的死水,突然,死水不合时宜地咕嘟咕嘟冒出泡泡,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水中翻腾,黑暗之中升腾起朦胧的冰冷感,眼前渐渐模糊了,看得不能很真切,但,这种真实感。“额,打搅。你干嘛这么想不开?跳河也不选条干净点的?这味道。”周文熙那只冰冷冷的手搭在了我的背上,我才明白刚才的一切又是幻觉罢?我的额上渗出了细细密密的冷汗,但还是故作镇定地挺了挺腰板,”谁想不开了?我看风景呢,拜托您把您这只冰手收走,死人似的。”周文熙立马把手收了回去,墨绿色的发丝在月光下褶褶发光,真是个好看的小伙子,曾祖母的话又一次灵验了“这个月,已经是第五次了吧,要是没有我,你早就死掉了。”周文熙说着,神情中衍射着光感,谁说不是呢,这个月,已经是第五次了。“我看见了一只手,从水中伸出来。”“小白,你真个妖孽呐。好好睡觉,明天烧点纸钱什么的,它就不会伸出来了,这事,你曾祖母比我有经验,好好向她学学。”“去死!”周文熙依旧那副死样子,贱笑着挥挥手,消失在了暗处,个鬼样。
“是九卿回来了罢。”“嗯,差点就回不来了。”曾祖母一整天对着那个凶神恶煞的谁也不知道叫什么的神像,偶尔说句话,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自言自语。“我家白九卿年纪不小了呀。”“啥?”天晓得她在说什么,但,又好像她知道一切。这时,曾祖母朝我走来,她裹着一双小脚,走起来有些许狐媚的娇柔,”这,就送给九卿了,九卿一定要好好活着,别向你父母。”她似乎想说什么,但,她终于没有说,关于我的父母,似乎是魂魄的般,谁也不知道。她径直走出去了,我才意识到,她给我的,是一模型小剑,残着星点青铜的色泽,似乎还有一种恒温动物的温暖气息,绿猫眼珠作装饰,落叶罗羽的吊坠,磐犀的那种精致,滴血般的唯美。上面的字,读狴豻吧,还是铭文呢。月光下,它的生命似乎是上个世纪的,但它有力地穿透了我的视线,送我这个,做什么?
初三: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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