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山虎

生命应当是这样:尽情地释放顽强,完美地彰显执着。

--题记

一场毫无意外的雨如期而至,墙壁上的那簇爬山虎,释放着暖意与柔情,先是越爬越宽,横向拓展自己的方寸之地;然后是不约而同地,你攀着我、我牵着你,齐刷刷地向着崖顶攀登。直至盛夏,

烈日烤干了地面的最后一丝水分,小叶榕无奈地将叶片打着卷儿、低着头儿,而那爬山虎在与骄阳的抗争中,在日夜交替的积累下,竟爬满了整个墙壁,一如绿色的瀑布笔直地倾泻而下,让人不能忽视酷热中的葱茏、倔强和坚强。你看,数以万计的枝叶,在微风中频频招手示意、鼓舞勉励,在暴晒中昂首挺胸,在狂风肆虐中无畏地列队、挺立。

路过的人们,都由衷地感叹:好一个团结的队伍!好一片盎然的生机!

残酷的冬,用凄厉的风、刺骨的雪,卷走了最后一根枯草,让它飘飞在凝固的池塘。爬山虎的叶片被抽干,渐渐枯萎了,连茎干也不能幸免。整个墙壁,便成了长长的死沉!爬山虎交错、支撑、缠绕的茎干,干瘪枯瘦、蜡黄,但它们依然筋骨尽显、力量尽显、不屈的精神犹存。不信,你看,每一条茎干,都是一道坚毅的刻痕;大小茎干的分解与组合,都是一个个抗争的图腾!

也许是因为爬山虎黑不溜秋的茎显得有点邋遢,也许有人并不能理解这图腾的含义,所以,物管师傅拿着砍刀、铁锹、镰刀,便将这墙壁上粗矿的线条、脉络,像扔掉毫无内涵的垃圾一样给予剿灭。只有一些细如发丝的残缺根系,在石缝的深处,无助地看着这场屠杀。

来年初春。百草丰茂。墙壁寂寂。

过路的人们有些酸楚地自言自语:爬山虎怕是长不出来了。

当人们的注意消失殆尽、遗憾流走完毕后,在暮春的最后一个清晨,爬山虎居然齐刷刷地萌发了枝芽,似乎比去年更绿、更翠、更葱茏,也更加自由地享受着阳光、雨露,享受着自己的生长过程!

我突然想起了“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这句诗,我折服于它的执着,折服于它对于阳光、温暖、成长的执着;我折服于它的无畏,折服于它对险峻、困苦、艰难的无畏;我折服于它的生命力,那是一种永远追求不止、积极向上的生命躯体内奔涌着的力量!

与它相比,我感觉心头突然涌出一丝苦涩的喟叹:惭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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