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为什么让人如此怀恋,因为它没有机会再从头。人的一生总有那么一些要牢牢把握的,要刻骨铭记的。因为“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

那时太小的我根本不知道那次搬家的意义,只知道因为特殊情况不得不搬。开始时我还在想:“为什么一定要搬到仅仅相隔一条马路的新家呢?”而到现在依然不明真相。

“你明天就要搬家了,对吧?搬家是好事啊,恭喜啦!”我愉悦的接受着朋友的问候,那时我也的确知道这是好事。“反正没搬多远,都一样。”我这么跟朋友说道。告别了朋友,我回到家收拾东西。我最先来到厨房:“妈,这些碗筷还拿吗?”问题问的有些傻。“肯定要拿。”于是我小心翼翼的将碗筷收拾好,生怕摔坏。在这过程中,我瞥了一眼厨房窗外的花园。从五楼的视野看去,灯光虽微弱却照亮了整个花园,平淡的游人成为美好的点缀,嫩绿的枝叶在黑夜中变成深邃的墨绿,这是一幅幽美的画面。

“上阳台把衣服和衣架收起来去。”爸爸说。“好嘞!”我来到阳台窗前,看到了对面的居民楼。楼前有一颗已经四层楼高的春芽树,楼后就是广播台的信号塔,整栋楼大多数人家的灯都亮着,这是一幅宁静的画面。回到客厅,我看到那已经揭不下来的视力表,沾着已经擦不掉的灰的风扇,平凡的木门,沙发后的管道,这是一幅怀念的画面。“爸,这箱子里是什么?”我看到一个之前没注意到的箱子,问道。“哦,那是你小的时候的玩具和书,现在用不到,拿着卖了去。”“这样啊。”我无所谓得回答道。

收拾好了,也该睡觉了。躺在床上,感受着秋天的些许凉意,看着窗外高挂的月亮,我愉悦的心情产生了一丝惆怅。就这样我带着一丝惆怅睡着了。第二天,我被叫醒,搬家公司的车来了,该走了。我最后看了一眼我的“家”,然后回“家”了。

到家了,我把碗筷拿出,放在了厨房;把衣架放在阳台;来到客厅休息,什么都不一样了。到了晚上,我在外面玩准备回家,朋友问我:“新家怎样?”我回答道:“还好了,没什么大不了的。”然后,我就回家了。我来到厨房喝了杯水,窗外没什么;我来到阳台晾衣服,窗外没什么;在客厅休息,依然没什么,都很平淡。睡觉了,看看窗外的月亮,只有它还是那样。明明在家里,却在心中生出了一种游子意。

搬家后什么都不一样了,那片幽美,那份宁静,那些怀念。珍贵的东西稍纵即逝,那些永恒的却不被重视。也许那份怀念之物已经随着儿时的陪伴被丢弃,可是那些可以忘记么?这是人生的一大底线:有些东西哪怕可以抛弃,也不能放弃,更加不能忘记。童年的玩具已经丢了,但童年的记忆还在;曾经的家也丢了,可往日的怀恋依然;朋友们因这条天堑般的马路渐行渐远,也唯有那份往事仍在心间。

致不能丢弃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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