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动心灵的光
镜头会把光刻在青涩的胶片上,留下永恒。
我的哥哥是摄影师,他总爱跋山涉水去很平凡的地方留下不平凡的足迹;大大小小的镜头与成盒的胶卷是他一生里最爱的物什,我也从他那学到了不少拍照的技巧,我俩十分了得开,所以他每次外出取景都会带上我。
他是个格外古板的人,不愿接触新的事物,尤其是单反相机,他认为这是违背了他做人原则的东西,不是最自然的;因而伴他走的只有一个简约的胶片机;快门上原本凹凸不平的表面被他的手指磨平,手动的胶圈也不大灵活了,印象最深的是俩旁的黑色油漆:因为长时间的把玩,油漆也似褪去了不少,却旧的很好看。
从宁静祥和的傍水古镇,到灯红酒绿的繁华都市;他总能找到适合他的位置,影下或青涩或黑白的世界。但那些都似乎缺失了些许灵魂,所以我与他最爱的外景只有乡下的奶奶家,那里是生根的地方,灵魂总能被奶奶唱的广东小调所抚慰;那是全村最静益的地方……
奶奶家的地基很高,所以不得不用水泥糊出来一条路能方便我们后辈回家;三十二层的台阶上挂着墨绿色的青苔,在院里往右手方向眺望着:那是树林,是父亲种的树林,林里不是煤油炉,只不过路被树叶与枯草掩住了,林子深处是我所无发涩足的,一半因为年幼腿短。胆小,另一半是因为家里人并不乐意我去那里玩。大人对成年的哥哥倒是很放心,因为他有分寸。但是哥哥回来时总是叹息,说:“没赶上。”,年复一年。
这话对我来说是十分有磁性的,我对‘禁区’一直是敬畏的,这话挑动了我的好奇,并越发的膨胀,这股悸动被我的理智磨平了,回来之后少了不了“满清十大酷刑”之首——罚洗完…
那次回奶奶家,约莫是初冬,我并没有太深的印象,为了赶早回到县城,变天蒙蒙两的适合出发,哥哥开车。
太阳一步步爬上天,第一缕阳光兀的出在路面上,只有一点点,很长;我坐在副驾驶保护哥哥那破旧的“宝贝”,不经意一瞥,见哥哥邹下眉,我能很清楚的感觉他在加速,不知原因罢了,不过亏了他,我们遭到了半小时。
刚到目的地,哥哥姨妈奔下车拉着我往林里飞奔,像是后面有一群饿了5天的疯狗追着,去的地方是树林深处。
有个小小的石碑,岁月填平了碑上的乎,与其说是个碑,不如说是个被磨过的石板。“拿家伙!”哥哥吼道,我匆匆茫茫递给了他,十分钟后,一束光,不偏不倚的落在了石板上,苔反下了光,真美。
镜头记下了石板,那光也确实打动了我,因为它是没得,是直击心灵的。
最后,那胶卷被藏在了他的抽屉里,不离,也不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