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命
唰,窗外的雨跳开了花。
早已入秋,雨却还下的这么大!
我清楚地记得三年前的那一天也是这样的吧。那时的说法还是我们会有出息,发大财啊。迷信也好,玩笑也罢,找点安慰总会好的。
三年,其实挺长的了。短暂的生命又经得住几个这样嘛!是该想想了……
无情时光,不会对你柔情。当然,也不会对他怜惜。那个坚强而又脆弱的生命就是被它越拐越远。医院,是个情结,美好的生命从那里开始,沉寂也在那里爆发。那年盛夏,沉寂的那一刻,葱茏树木,青青小草,多么旺盛的一切。癌也会被这生机掩盖的没那么明显了吧。所以我会坚强,他会勇敢。大家都不会恐惧。没事的,因为这是我们的信念。叶子正绿着呢!
太阳照样东升西落,可事实却不尽人意。那个被视为绝症的东西终还是为难他了。我们开始陪着他奔波于大小医院,大家没向他明说,可年过花甲的人总会心知肚明的。我们怕他心里压抑,想不开。出乎意料的是他却坦然地说:“大半辈子了,还不错,我孙儿都这么大了。”我没琢磨透这深深的话,便牢牢地记在了心里。
在医院过了仅不久点吧,白大褂就叫我们可以回家了。难道是大病痊愈,该皆大欢喜。恐怕是梦吧,病危通知书判定了三个月的期限。他回家了,我和妈妈也回老家生活了,想尽全力去增大这不足一百天的宽度。
日日夜夜的煎熬,拖着病痛的重身奋力奔到初冬,11月了。一切都变得很荒芜,树木凋零,连最后的几片叶儿都快挂不住了。勤劳的外婆在屋外种了点姜,按常理是早就该被收购了的。可那年却是个例外,实在让人急不难耐。他也跟着着急,行动不便甚至无法行动了还是坚持自己料理。姜被收购的那晚,大家都感觉如释重负,他也高兴的不得了,抓着我说:“你好好的啊,又长大了!”
晚了,带着种种疑惑和揪心我上楼睡觉了。
那晚我噩梦交加,凌晨5点就被意识唤醒。来不及穿衣冲到楼下,见外婆的眼触目的红,听妈妈在声嘶力竭地叫“爸爸”!来不及问什么,冲到堂屋的我楞了,他怎么了,在说什么吗?含糊不清,被妈妈扶坐在藤椅上,盯着外面黑不见指的大门,在盼望什么嘛!敏感的我低下头紧紧盯着他。在那一刻,我感到了从未的恐惧。究竟他会怎样啊?后,我忘却了该做什么,只是在呆呆地感受生命的勇气,他还在“呵呵”地呼唤,远远地凝望。“唰”终结万物的冬风一过,家中那多年的老枣树,连最后一片叶儿都留不住了。他,
也在那最后一刻,滴下不舍的泪。别了,那脆弱的心跳。
鸡啼了,朝阳升起了,可月亮回不来了!
(二)这杯酒,难喝
酒满上了,却不见得你来喝。这样也好,咱就戒了吧!
我兑现了我的承诺,带上电视机来看你,也把房子给你打扫亮党了。此刻,可真想你!
在我的记忆里,你一直是咱家的保护伞。现在也不例外,即使你换了个居住地。因为你在我心里早已撑起一片天空。
茫茫脑海中,最清晰可寻的是,你喝酒的潇洒姿势,总是在闲暇的午后,独坐在阳光下,面朝蓝天,哼上个小曲,呡上口美酒,时而打几招醉拳。
当然,在我这一生中恐怕最不可忘却的是,你的暴脾气。两三句话不对,你额上的青筋就定会蹦起来示威,那刀眉也毫不逊色地横起来,更不用说你本就高大的身躯会膨胀得有多吓人了。在我那时年幼的心中,你就是只狮子,还是红毛那类的。
不过,似乎我是最喜欢你的。你是刀子嘴,豆腐心,我一直都明白。从小,我就被你当男孩子培养、打拳、扎马步、玩枪,还给我讲你年青时的故事,你和外婆的爱情是你一身中最骄傲的,它让你活着回来,其实我坚信你有一颗不老的心,因为我懂你想的。
但,你唯独没亲口告诉我,你为什么爱酒,它是个好东西吗?不然,你会如此爱它?竟到了人酒合一。哎!不过还是幸运的听外婆轻描淡写地提起过几句。在你们那个年代,军人都是要喝酒的,并且你的刚毅,果敢也是起源于军中的那一口口浓烈的酒,后来,你退役回家当了纤夫,水岸边湿气重,酒又可以祛湿除痛,也许是生活所迫吧!原因究竟是什么,也只有你自己清楚,不管怎样,我遵从了你的遗愿,常来看你,带上酒,给你倒一杯。可我不愿这样做,要不是这害人的酒,本该安享晚年的你,今天会住在这里?---只因酒把你送到另一个世界!
戒了吧!这杯酒,真的难喝,咱也喝不起!
——寄给天国我最爱的人儿
初三:易新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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