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对镜湖,翔于深空,在碧绿与深蓝间,纯真赐予我洞穿的眼光。
天空不会留下痕迹,但我早已飞过。无踪无影,无拘无束,我喜欢这样。可有时,又
会为一点事感动的莫名留泪,发疯似的着迷。
记得那一天,春风携一粒树的种子,给它寻找真正的归宿。风儿累得“呼呼”作响,便请我代劳,看他那诚挚的眼神,没加思考,便答应了他们的这个愿望。
我衔着这颗无名树的无名籽,飞过良田万顷的平原,平原敞开了宽阔的胸怀,种子说,这儿并不缺少我这一点绿色;飞过黄绿错综的高原,高原扬起了欢迎的臂膀,种子说,这儿并不是真正需要我的地方。
我迷茫了,哪儿是你真正的归宿,何处才是我们飞行的方向?
稚嫩的翅膀载不动许久的飞翔,不知何时我们停息在一片怪石旁。四处张望,没有人烟,没有兽迹,没有声音,也没有绿色,有的只是悬崖峭壁,怪石嶙峋。呀!这儿可是一个连鸟儿也不愿飞过的地方!叹息惊讶间,种子已飘然落下:“就这儿吧,或许我能为大家做点什么,再见,天堂鸟,十年后来看我!”
我无言。泪水滑落。
……
十年的风雨炼就了一双青春的翅膀,我要用它去赴那个让我一直铭记在心的约定,那份使我挂念不已的心事。
是这里吗?我天堂鸟怎能忘了飞翔过的地方?
记得十年前,在那座怪石旁,我的泪伤心入地,只因一颗无畏的种子选择了一种未卜的前途。可现在——看,那儿弯曲盘旋着一棵嶙峋的大树,周围岩缝间也挺出了许多绿色的臂膀!听,“好鸟相鸣,嘤嘤成韵,蝉则千啭不穷,猿则百叫无绝。”这真是生命的奇迹!
这棵生命之树,伸展臂膀,供鸟栖息;孕育果实,让鸟享用。而鸟儿也纷纷衔枝叼叶,浸泡山泉,携带珠露,滋润树木,而他也更茂盛了。
那次,我又流下了眼泪,只因那份全身投入后的绿色收获。
我想,我们应该叫他舍己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