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的冬天一直如此,冷得彻骨。
坐在拥挤的公交车里,也没有一丝温暖。
不是温度,更多的是冷漠。
走在大街上,每个人都是面无表情,麻木的令人恐惧。偶尔见到迎面走来几个年轻人,有说有笑,可就是感觉他们周围有一个圈,就像当年大圣为唐僧师徒划的界限
一样,别人是不可以介入的。
每个人按自己的轨迹匆匆游行,如果按目前来说。我们的界限一直都是平行线组成的毫无生气可言的图案。没有交集,偶尔偏倚一下点,便与他人有了交点,可交点过后,便是愈行愈远。
有一次做在公交车上,车上没有多少人,冰冷的车厢只有嗡嗡的振动。无趣之极把脸转向了车窗,车窗内的水雾凝成了霜,刚想擦去霜望望车窗外的风景,偶然发现新凝成的霜下隐藏着几个字——过年了!
这显然是之前车次上的人划的,很快被又一次霜盖住了。
可我心中有种莫名的感动。
刻字的任弼时赶回家过节的,他一定是很期待与家人享受纯洁的美好时光,也许那时他坐在车厢里,很想找一个同样兴奋的人聊一聊,但他还是没有,也许对待他人冰凉的目光有些难以开口,也许开了口却被人当做头脑不正常。但他一定无法抑制自己的心情,最终,选择了在车窗的薄霜上写下自己的愉悦。
他终究还是想与别人分享的,于是用指甲颤颤地划上了七扭八歪的三个字。——过年了!
车上的人是不会理睬这渺小的痕迹的。连我也可能一疏忽错过这快乐的痕迹,可我庆幸,我没有。
这时,我又一次回想起了走在街上的感觉,无奈。
于是,我伸手把那被覆盖的字体重重地划了出来。
我想我这是了却那人的一个心愿,与他一起分享过年的喜悦,把快乐传递下去。真希望有更多的人能够发现这对生活无限热爱的风景。
我想到我说过,我曾经非常怕过马路,因为当人孤零零地在马路中央的时候,面对飞驰的车辆,自己就像一个盲人,十分无助,不知所措。
小说里有这样的情节,当一个人站在马路中央发呆的时候,会有一个人,拉起你的手,那只手是你终身无法忘却的,那掌心的温度,是可以永存的。
那个在车窗上写字的人,一定拥有那个温度。
真希望在现实生活中,温度的手会越来越多,用它去融化我们的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