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的活宝

告诉你一件希奇事,我们一家都是活宝。

“铁脑袋”老爸

我老爸年方四十,天生一个大脑袋,不管大事小事,他从来都不会认输的,撞了南墙也不回头。

一次,他边蹲马桶边看报,看得高兴时,竟然大声朗读。他出来后,我一进卫生间,马上告状:“妈妈,爸爸把报纸扔马桶里了!”爸爸在房里大叫:“神经病,你老爸会犯这种低级错误?”他和妈妈都跑过来,只见马桶里渗着一张湿漉漉的报纸。妈妈得意地说:“这下还有什么话说?”老爸的脸“唰”地一下白了,“这,扔的?”又“唰”地一下红了:“我是专门把它放在里面的,对!哈哈!要看的时候再来拿。”他得意地笑着出去,留下我和妈妈盯着“新式报箱”面面相觑。

有一天,老爸下班回家,兴高采烈地对我说:“看,最新游戏《笑傲江湖》!”“真的!太棒了!”我赶紧跟着老爸坐在电脑旁。老爸边装游戏,边指挥我,泡茶、拿烟、敲背……活活一不花钱的丫头。为了能当令狐冲,我只好认了。好容易装好了,老爸鼠标一点,得意地说:“3D、全场景的,美死你!”可华丽的动画片头一过,画面上街道、房屋以及令狐大侠全是白色透明的,鬼魅一样。我哈哈大笑:“这是什么游戏,影子令狐冲!”老爸说:“可能哪里没有装好。”他又重装一遍,还是如此。“老爸,别装了,这个游戏装不上。”老爸像着火似的叫起来:“不可能,这是正版!”“可能贴图文件坏了,正版也有坏的。”“去,去做作业,正版就不会坏!”他把我赶出去,“砰”地一声关上门。

我在隔壁房间里,听见光驱读盘的声音,一直没有停过。几小时过去了,光驱虽不会说话,但它工作的躁声越来越大了,压迫太过,机器也会反抗的。我走进去,只见爸爸手握鼠标,眼盯屏幕,一副紧张工作的样子。“装上了?”“没有。”“那就明天去换了盘再装吧。”“不行!”老爸看也不看我。夜深了,老爸终于装上了,可当我听见他的欢呼,裹着被子冲过去,准备当大侠时,光驱坏了。

我真想切开他的脑袋,看看是什么做的。妈妈说:“还用看吗?共产党员的意志是钢铁做成的!”

老爸的脑袋也太铁了,看来只有用原子弹轰吧。

“思想家”外婆

别的老太婆,退休了就吹气一样胖起来,可我外婆像爱美的少女一样苗条,因为她全长脑袋了,是我们家的思想家。她开阔和与众不同的思维方式,让我们全家都甘拜下风。

我妈喜欢把衣服积起来,在周末过大“洗”的日子。外婆骂妈妈不爱惜洗衣机,妈辩解说又没有超出洗衣的最大限量。外婆说:“你最多可以挑80斤,可让你每次只挑20斤,你不是舒舒服服的。洗衣机不也一样。”外婆可怜洗衣机,可对冰箱不心痛,她老是把冰箱塞得满满当当的。妈妈说,蔬菜最好当天买,在冰箱里放久了就没有营养了。外婆很生气:“要求别人马列主义。你自己呢?买回西瓜来,非要放在冰箱里冰了才能吃,就不怕失去营养了?”别看妈是大学教师,可被外婆驳得哑口无言。

每当看见外婆又皱眉思考,我就想起了那句名言“凡人一思考,上帝就发笑”。上帝真该奖励外婆的,她让上帝多了多少欢乐呀!

“超级变、变、变”老妈

老妈还不到四十不惑之年,在大学里教计算机,谁说都是个好职业,可她却不满意,发誓要改变她的人生。

一日,她的同学从加拿大回来探亲,她去同学会后回家已是深夜,却把我们全部叫起来,庄严宣告:“从现在起,我们全家为移民加拿大奋斗!”她买回来一大堆磁带、光碟,连学了三个通宵的英语,第四天,就再也不理那些宝贝了,说“留在国内挺好的,何必出去当二等公民。”又一日,她在沙发上边看报边发议论:“这个‘沙沙’发的文章可真多,天天都有。”我说:“人家是自由撰稿人,靠文章吃饭,当然要多发。”老妈的眼睛都发亮了:“写文章也能养家糊口?我年青时可是大学文学社的社长!”她立即翻箱倒柜,把闲置多年的文学书翻出来,挑灯苦读,屋子里弥漫着一股难闻的霉味。也许真的“姜是老的辣”,十年没写过文章的老妈居然两篇散文都发出来了,百发百中的发稿率呀!就在我以为一颗名为“向阳花”(老妈给自己取的笔名)的新星,就要在本市文坛冉冉升起时,她却洗笔了。为什么?因为她蓦然回首,还是干好本职有奔头。你没见水稻之父袁隆平教授,名利双收,是多么风光!

现在,老妈当然没有成为计算机界的“袁隆平”,甚至连教授也还没挣到。因为她写了五、六篇论文后,她的一个下海的同学请她去做广告文案了。据她自己说,正在为一名酒写广告词,不写成“人头马一开,好运自然来”一样经典决不罢休。

有这样的老妈,即使有一天,看见她在大练玉女心经,要当小龙女,我一点也不会吃惊。

“古灵精怪”的我

言归正传,该说说我了。我今年十二岁,本来属蛇,可同学们非说我属牛,说恍眼一看我,一张秀丽的瓜子脸上,除了一个牛鼻子外,什么也没有了。我才不在乎呢,反正我老妈说鼻子大的人能当总统。说实话,我在班上还真是个“总统”――中队长。什么都归我管,加上我有一个超级无敌大脑,把“臣民”们弄得满地找牙,哭笑不得,又服服贴贴。

有一次,我正在作作业,小明风似的跑来向我报告:“不好了,李洋和胡兴在屋顶天台上打擂台!”“什么?”我一下子跳起来,都几世纪了,还打擂台!赶忙跑到天台。同学们已经围得水泄不通。两个人还在破口大骂“你这笨猪,今天我不把你打死才怪!”“我是笨猪,你就是笨猪的儿子!”然后,两人不管三七二十一,扭在一起一阵乱打。哇!真的拼命了!我大喝一声:“停!”两人楞住了。我笑嘻嘻地说:“没有兵器多差劲,我是裁判,来,给你们发武器了。”其他同学都奇怪地瞪大眼睛,中队长不是来劝架的吗?居然火上加油?!我清清嗓子:“李大侠的武器是”两人盯着我手中的致命武器――一片小叶子,这是啥玩意,能杀人?!大家笑得前仰后合。我又举起自己的钥匙链,一样样地把剪刀、钥匙、挖耳取下来,郑重地介绍:“这是小李飞刀,这是无影神针,这是……两位大侠尽情享用吧!”这下连两位“斗士”都笑得稀里糊涂,哪还有火气打架。一场血战就这样被我的胡搅蛮缠化解了。

在家里,我也可以制服爸爸,妈妈。老妈自己不懂,所以最爱在电脑里删我的游戏,我好不容易浴血奋战炼成的大侠,弹指间灰飞烟灭。一气之下,我在全家最爱的电脑上来了一番大改造。存放我的文档的文件夹改名为“天才魔盒”,老妈教案的文件夹则叫“笨鸟先飞”我的武侠游戏是“闲人别动”,而妈妈最爱玩的智力牌游戏“蜘蛛”成了“笨猪的最爱”……老妈看到面目全非的电脑气得吐血,“改造”与“反改造”的战争,终于以我的胜利告终,因为老妈最没有的是耐心,我们家的客人一用电脑,没有不笑得流泪的。对付“铁脑袋”老爸,我也有绝招。找一道条件特别复杂的“数奥题”,再随便加上几个问,然后可怜地求他:“爸,救命!”“哈,老爸出马,一个顶八!”他一直演算,草稿纸堆起一大堆了,“铁脑袋”终于有忍不住的时候了,大骂道:“一列火车过桥,又过树,又过隧道……这是什么破题,求车身,不会用尺子量吗?不会问生产厂?真是傻瓜!”只要老爸一想教育我,我就拿出数奥题请教,老爸马上偃旗息鼓了,我不管,让你妈来管你!

可我什么都好,就是有一大毛病,粗心,经常毁了我的一世英名。

我们一家都是活宝,挤在60平米的空间里,所以到我们家的客人永远都坐不住,可是下次又想来。你想想,活宝对活宝,该有多少有趣的故事。可我老爸在叫我了,只好下回分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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