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钟情的风景

不在乎“一览众山小”的泰山那伟岸的身影;不在乎“日月之行,若出其中”的沧海那博大的胸怀;不在乎“气蒸云梦泽,波撼岳阳城”的洞庭湖那宏伟的气势;不在乎“烟柳画桥,风帘翠幕”的钱塘那风花雪月的浪漫,这些都不是我最钟情的风景。

我亦不在乎南山脚下绕篱丛生的菊,这被人把酒采撷吟过又于东篱绽放千秋的隐逸之花;我亦不在乎淤泥塘中浴水而出的莲,这亭亭立于炎风之中的纯净圣洁的君子之花;我亦不在乎洛阳城里大团怒放的牡丹,这红透了盛世繁华的富贵之花,它们都不足以点缀我最钟情的风景。

眼前总是展开关于这么一个人的卷轴古画:少年时,他身率五十轻骑冲入敌营,气势如虎,于千军万马中如入无人之境,一手提起叛贼,突围而出,立下赫赫声名。塞外,旌旗被大风拉扯张扬,他仰天长啸,壮怀激烈,胯下的骏马也昂首嘶鸣,随即狂奔而去。

少年之勇真是令人拍案叫绝。

中年时,他身着官服,笔势浩荡,九议十论如美芹如完玉,说得是句句精辟,可当权者无动于衷。一心只主张金戈铁马、痛击顽敌的他,屡遭排挤。纵然南渡前的事迹,懦士为之兴起,圣天子一见三叹息,但是官场生涯实不如意,三起三落。他望着远方,只觉一丝酸涩涌上喉头,不禁放声:“杀贼杀贼杀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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