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置色彩

“秦王扫六合,虎视何雄哉!挥剑决浮云,诸侯尽西来……”

每当吟诵李白这大气磅礴的诗篇,我不禁热血沸腾,思潮翻滚:“好一个威风凛凛的秦王!统兵百万,攻城略地,气吞万里如虎,开拓广阔疆域,建立大秦帝国,令书同文,车同轨,多么辉煌的功业啊!不必诧怪汉代的班超信誓旦旦:”大丈夫当立功异域,以取封侯!”也不必惊异唐朝的李贺慷慨陈词:“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占据非常的位置,才能成就非常的事业,简直是天经地义。

然而仰慕之余,耳畔隐隐响起了当年共和国主席刘少奇与全国著名劳模石传祥的精彩谈话:我当主席你掏粪,只不过分工不同,其实都是在为人民服务。刹时,毕升、黄道婆、雷锋、任长霞……许多寻常百姓的形象在眼前纷纷闪过,他们的业绩不也一样光耀千古吗?我的心中冉冉升起一轮朝阳:事业的大小并非决定于位置的尊卑,立足现实,坚韧奋斗,则十分重要。

(二)

千古江山,故垒西边,曾经引得多少文人墨客临风骋怀,赋诗凭吊。在那遥远的古战场上,铁骑如风,刀枪如林,征尘漫天,杀声撼地,横尸遍野,流血成河……有人胸藏韬略,腹有甲兵,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于是演绎出一个个明君屈尊求才的故事:谓滨访贤,设坛拜将,三顾茅庐,抵足同榻……世间一切事物中,人才是第一个最可宝贵的!战争如此,其他亦然。可惜在我们民族发高烧的文革时期,神州大地响彻着一个荒唐的声音:“宁长社会主义的草,不要资本主义的苗!”草菅人才,使共和国的列车喘着粗气,艰难地爬行在历史轨道上,落后,落后,再落后,与世界先进国家拉下了十分遥远的距离。善待位置呵,断不可混淆黑白,颠倒是非!否则碰得头破血流,遭受严厉惩罚。

值得欣慰,人才兴国如今已置于战略地位,寒冬悄悄退去,暖春隆隆来临。

(三)

人生代代无穷巳,江月年年只相似。

但是,“有的人活着,他已经死了;有的人死了,他还活着”。不同的人生价值不同,在人民的心中占据的位置也不同。其实,位置只能由他人评判,而不能靠自己标榜,就像阿Q不能凭胡吹来改变他头上的癞痢疮一样;位置只能由他人赐予,而不能靠自己强取,就像普鲁士人不能用刺刀逼迫阿尔萨斯人学习德语一样。所谓“有的人把名字刻入石头想不朽”,而“名字比尸首烂得更早”;“有的人情愿作野草,等待地下的火烧”,而“只要春风吹到的地方,到处是青青的野草”,生活的注解比比皆是。林彪曾经给自己戴上炫人眼目的头衔,是伟人的“好学生”、“最亲密的战友”、结果叛国投敌,折戟沉沙,被钉上历史的耻辱柱,一个“阴谋家”的下场已经看到。周恩来埋头默默工作,不图功名利禄,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却被誉为“中华的好儿子”、“我们的好总理”,人民把他抬举得很高,很高。

“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范仲淹说得多么好啊!在人生的轻舟刚刚启航的时候,我开始想望,以一颗赤诚的心,追逐那些忧国忧民的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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