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热酒、一杯苦涩,孔乙己带着酒的苦涩,心里的无奈告别了咸亨酒店,用两手慢慢的移动。秋风的僵硬与无情渲染着周围的气息;孔乙己则是其中的承受者。
终于到了砖窑,这破烂不堪的砖窑空无一人,孔乙己成了这的主人。他爬进了砖窑,摸索着自己的草铺,无力的坐在上面点燃了蜡烛。苍白蜡烛、苍白的光,微微的燃烧着,对这巨大的砖窑而言,这烛光显得那么黯淡,就好像黑暗即将吞噬整个世界一般。孔乙己蜷缩在草铺上,回忆着往事,酸甜苦辣一起涌上心头。或许,他现在只能用回忆来掩饰内心的空虚与失落。
“一生都在为科举卖命,我图的什么?是权利、金钱,还是内心的需要。哼,都没用了,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又有什么资格再去拼搏呢?何况现在已是身不由己,想改变谈何容易。相当初我嗜酒成性,最后在抄书时被丁举人给大折了腿,回想起来好后悔呀!”
一阵哆嗦之后,孔乙己完完全全地僵住了,心里后悔没有踏实的抄书、过日子,不禁流下了眼泪。一只老鼠从孔乙己的草铺下钻出来觅食,没有太多的顾虑,只是一个劲的啃着孔乙己身上的棉布袄,慢慢的老鼠更加放肆了,啃完棉袄溜到蜡烛旁去啃蜡,恰巧蜡烛从中间断开,火苗把草铺引着了……
孔乙己没有恐惧,只是微微一笑:“想不到连个手指大的老鼠也来欺负我,看来真是报应呀!”
在火焰中,孔乙己看到金榜提名的自己,他把草发出的叭、叭声当成了马蹄轻疾的响声。巨大的热流让他稍微暖和了一些,最后,他在暖意中伴随着“之乎者也”睡去了……
孔乙己后传
望着慢慢远去的孔乙己,我的内心错综复杂,无限的同情和怜悯油然而生。泪眼中一辆马车飞驰而来。
“孔乙己,小心!”我拼命奔向他,试图将他推开,但那辆车已无情的从他身上轧了过去,飞也似的逃离了。
我年用尽周身的力气扶起他的肩膀,摇晃着,“孔乙己,孔乙己,醒醒啊……”
“大叔,大婶,救救他吧!”我向他们投去恳求的目光。
“算了吧,他活不成了。”大家议论纷纷。
“掌柜,您救救他吧。”
“我哪有钱救他,快回去干活去!”
“求求您,掌柜,这一年工我给您白干,您发发慈悲救救他吧…!”
掌柜犹豫了一下,无奈地点点头。
几个伙计抬着他,我握着他的手,“快到了,你会没事的。”担架摇晃着,发出吱吱的响声,我们抬着他穿过一个又一个胡同,他的血一滴滴滴落在石子路上。
终于,看到了那大大的“医”字,将孔乙己抬进医馆,那大夫看了看他摇了摇头,“无能为力,准备后事吧。”
孔乙己微微睁开眼,血红的双唇翕动着,我握住他的手,他的意思不言而喻。他微笑着离开了。
我向掌柜借了几吊钱,为孔乙己置办了一口棺材,将他葬在了后山腰上。
许久之后,孔乙己弥留之际的笑容仍时常浮现在我的脑海中,我常常问自己,为什么要对他这样好,是出于对他的同情?亦或是对他的……都无从知道。
每年的那一天,我都忘不了带着一碗酒、一些茴香豆去看望孔乙己。
渐渐的,我找到了问题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