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了好久,躁动开始在地下深处游离。拿着把匕首,残忍地,莫名地,突兀地,毫无防备地在地球之心割了道口子,大地为之一震。瞬间,瓦砾、掺墙、烟尘黑暗了汶川小城。灾难来了!
只记得耳边“轰“的一声。来不及思考,来不及疑惑;来不及闭眼,来不及藏身;来不及恐惧,来不及祈祷。压力遍及全身,是以多少重的力固定着我?呼吸都似乎力不从心。我分明睁着眼,却还是一片黑暗。这压迫的,肃杀的,无助的,令人窒息的黑暗!觉得心凭空陷落一块,所有的思考都像是被硬生生地埋进了深深的河床,在厚重的淤泥下不能自己……
慢慢的,一束光扎进我心。那是怎样的一束光?
想象地到么,此时除了声响和思想,再也找不到可以依靠的东西。声响靠自己发生,思想在大脑中活动。人在幻觉中。忘记了轻松之后,身上的压力一下子没了对照。就在扎扎实实之下,我歌唱。那歌声似乎也比往常悠远。
记忆被打开。那些拉拉杂杂,细碎繁复的生活,东拉西扯地在脑海中一一呈现,开出一棵结满果实的树。哪棵树不曾遇到骄奢的春天?哪棵树不曾拥抱蜂蝶,任其飘翔喧闹?也许它承受着煎熬,但终有黄莺清吟,杜鹃啼血,枭鸟怪鸣在黑暗之外,那片绚丽的阳光中会有繁华似锦。只要我的呼吸还在,思想还在。
陡然,有脚步声靠近。
他们发现了我!我知道一定有人来救我了!
这种感觉曾不经意地出现在世界的某个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