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着与变通

英彦云:“Onlytheparanoidsurvives”。这是说,只有偏质狂最后才能生存下来。这条法则在很多场合是适用的,有时甚至是唯一的通行条件。最明显的例子就是科学研究。那个老掉牙的故事是爱迪生发明灯泡,不用多说了。科学上要讲究执着的精神,许多试验干扰因素很多,不做上百遍效果出不来;许多问题环环相扣,如果不能打破沙锅问到底,则认识难免肤浅或片面。

这样的精神是可敬的,我们也通常视之为美德。写简历时总是不忘加上一笔,说自己做事有恒心,有毅力。然而,这样的美德是有代价的,在有的场合之下代价可能会很高。我们常说,书呆子不适合搞政治。这是对的。不仅仅书呆子不适合,一般的学者也不成,当然那种以学术为幌子投机倒把的除外,这可能正是中国现在的情形。这类人不是我现在要说的,我现子所指的是那些心无旁骛搞学术的人,这类人不能去搞政治。

为什么呢?因为学术之道和政治之道截然不同。搞学术一定要有执着的精神,盯住一个问题不能放过,钻到深处,有时难免认死理儿。这套方法拿来搞政治,可以肯定的说,是要搞一个死一个。官场上讲究的是收放灵活、变通自如、进退为谷、运筹帷幄。“一根筋走到黑”、“不状南墙不回头”的精神用在官场上等于找死。所以历朝历代有名的政治家都是出色的投机分子。这没有什么道德上的问题,因为在这个领域里竞争规则就是这样设定的。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因此像“见风使舵”、“顺水推舟”这样的必修课是必须得会的。害不害人先不论,保住自己的小命儿要紧。权利的排他性注定了这样的竞争就是你死我活、鱼死网破。人性好一点的,比如宋朝的士大夫们,可以官场归官场,朋友归朋友。“廷外和解”几率很高。王安石和司马光便属此类。更多的情况是人性差的,落井下石的现象在今天也同样司空见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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