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滋味

几次经过南街口那家打铁铺,听见的不再是呼呼的风箱声和丁丁当当的铁锤声,而竟是清越悠扬的《空山鸟语》――那个脸色黝黑的长着络腮胡子的铁匠微闭着眼,他那布满老茧的大手正或急或缓地拉着二胡。

我从他那沉醉的神情中想到了自己偷闲读“杂书”的滋味。

记得自己当年迷上了插图甚少的文学书。那时心地透明,绝不敢在老师的眼皮底下放肆,于是放学回家的路途便成了空气为壁,穹宇为顶的无限宽敞的书房。书包在屁股上一拍一拍地响着,一本《骑鹅旅行记》举在胸前,眼睛特精灵――扫两行字,瞟一瞟路,不会往没加盖儿的下水道口里踏,也不会让脑袋往电线杆上碰。偶尔不留神踩上个倒霉的香蕉皮,“哧溜”一下刺激神经的事倒屡有发生。且行且读,直到天朦胧字朦胧,霓虹灯闪耀,才发觉家门赫然已在眼前。“读万卷书,行万里路”,用来形容此时情景,真是贴切。呵,读书滋味,尽在红日西下的晚归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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