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桃之夭夭,有蕡其实。之子于归,宜其家室。
桃之夭夭,其叶蓁蓁。之子于归,宜其家人。
——题记
桃花是早春的花,也因此染了许些早春的清冷肆意。尤其忆得新春回乡,田野阡陌的桃花已是艳丽了。在早春的淡淡寒气中,让人瞧得有些融融暖意,欢喜得很。说来也可笑,这清冷的花朵,也是俗气的。俗气得招摇过市并且嚣张跋扈,在被旁人所嫌弃的同时,轻巧掩去了背后的酸楚,无不令人唏嘘。
这么俗气的花,却是难画难言极了的。桃花难画,是因为勾勒不出她活色生香的娇媚。桃花难言,一语道不尽她的种种,让人无法适从,无法描绘。《桃夭》更是难写,因为她已是将中华文字运用到了极致,几乎已经不可能有超过原著的解读了。你无法否认,这其中的每一个字,每一个词都是浑然天成,无可挑剔。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古人的字词带着一种恰到好处的潇洒,单是第一句已是让人睁不开了眼。灼灼之华芒过甚,你无法分辨是桃花的光耀明艳,抑或是伊人的玉颜娇媚。
《桃夭》本是贺新嫁娘之诗,明写女子容颜之余,更赞得新嫁娘品行端庄。自古以来,人们对于女子的要求本就不止是容貌,这也是钟无盐何以为后的最佳证明。
如此想来,诗经的第一篇是《关雎》,讲的是一个青年男子爱上了一个美丽的姑娘,他日夜思慕,渴望与她结为夫妻。第二篇《葛覃》,写女子归宁,回娘家探望父母前的心情,写她的勤、俭、孝、敬。第三篇《卷耳》,写丈夫远役,妻子思念。第四篇《樛木》贺人新婚,祝新郎福禄双全。第五篇《螽斯》,祝贺人多生子女。第六篇,即《桃夭》,贺人新婚,祝新娘子“宜其室家”。然而《诗经》经孔子之手删减正乐后,《诗经》中关于婚姻琐事的那些诗歌仍是存在于诗经。这只能说明一点,先人对婚姻及家庭是极其重视的。
然而,这其中不乏历史政治原因。春秋战国时期战乱不断,帝王所求的正是《桃夭》中的“宜其家室”。对统治者来说宜家也就同等宜国,当然是十分重要的。
这对于现在我们这一代人或许过于深重了,更是我们不愿去思考的问题。单从世俗的角度来说,灼灼其华与宜其室家倒是令人难以抉择呢。
回眸浅笑,日光熹微映着桃花娇媚依旧。
然则桃之有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