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家少说也有三四年头了,我的思绪被那无尽的乡愁所吸引,飘飘然回到了家乡。
这离愁啊!不禁使人万分慨叹,每每想起家乡,无论是亲人、风景,还是那久久不散的乡土气息,就觉得恍恍惚惚间,失去了什么。这失去的究竟是什么呢,我不知道。我所知道的,只有远游在外的落寞与凄清。
匆匆追忆,家乡的记忆是模糊的,是稍纵即逝的。小的时候吧,就是母亲用杖藜撑着的的藤椅,喃喃不语的我躺在之上,默默地数着星星,这是最深刻的。母亲文化不高,童谣会得少,于是给我讲的大都是一些民谚——我自然乐在其中,聚精会神地听着,那种浓厚的,难忘的民俗文化就此烙在我心了。至于母亲给我讲的那些民间流传的故事为什么这让我如此难忘,还在于在那了无人烟的地方,众人都是认白字的,唯有母亲想让我走出这荒芜贫瘠的山村,想让在不久的将来能够从村里走出一个高中生甚至是大学生,那完完全全的希冀,自然地,就落在了我这个说话还坑坑洼洼的孩子的头上。背负着这么大的愿望,我岂能让它平白落空?于是,我挑灯夜读了,日夜如此,总铭记着不能够摒弃那份期望。
“为什么我的眼里常饱含泪水,因为我对这土地爱得深沉……”这句话使浪迹天涯的人们,参透了,也许家,才是最好的归宿。一个家,不仅有母亲的爱,亦有父亲的无私的爱,只是,你不明白。
仍然是小的时候,平日里没有书牍,也没有报刊或广播的收音机。山前山后全是田地,或是去柴垛草堆旁嬉戏玩耍。父亲一天的首要任务就是看管我,当他在地里挥汗如雨时,我就在一旁叼着茅草,仰视天空,俯瞰大地,这还是少的了,更多的,我喜欢四处乱走,翻那小山越过不远的那道岭,那时应是最有趣的了。但寡言少语的父亲往往无情地拒绝我,我也只能嘟囔几句,就没话说了。直到村头的大牛与我讲,莫怕长辈,只管去玩,没事的。那时我便下心了,我一定要去山上看看。还真做了,那天趁父亲挑水溉地的一时溜,我便如野马般放逐地跑上了山。可有趣!我一会儿抓蝴蝶,一会又去汲了一瓶儿的溪水,直到傍晚才回家。
刚进家门,意料不到的,母亲狠狠地责骂了我一通,我没有哭,心里倒还有些自鸣得意,我可上山玩了一通,可以向伙伴们炫炫自己的事儿了……但直到发现饭桌旁少了静静吃饭的父亲时,我便有些奇怪了:他去了哪儿?
约过了一个半时辰的光景,随着一盏煤油灯的忽近,父亲这才颤颤巍巍地回到了家,看见我正端坐在床沿边,吁了一口气。我有些不解,父亲竟连饭都不吃就进了屋里。于是我便趴在门檐上看屋内,这时,我的眼泪真的下了,如雨。表情淡然的父亲提开了被血染红的裤管,母亲则心疼地看着他,说:“怎么了?怎么会伤这样?”父亲则是轻描淡写地说:“没事,找娃儿急了点儿,摔了跤……没事。”但我可以看出父亲的汗却正从他的头上簇簇地冒出,鲜血任然从伤口处淌着,这都是为了我啊。我不禁自责,要不是我贪玩,父亲也就不会受伤了。这无尽的父爱啊!雕镂在我心中,与母爱,不会被时光抹去……
家乡是什么,家乡是儿时的记忆?的确。于是,我的思绪被那无尽的思念亲人之愁所吸引,飘飘然回到了家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