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家乡的老村里,住着一位“老轴”——牛筋爷。其实他原本也是有名有姓的,只是他的脾性跟言行实在让人不敢恭维,故封他为牛筋爷。可是进几年他真谓“脱胎换骨”,不仅不掏出他脑中的那副“老古董”反而还提倡“接受新事物”的概念。真是一个让人又惊又喜的变化。
当初,村里听取了其他村的意见,决定将村里的小土路修成大公路并且通到城里去。一听见这消息,村里的老老少少皆大欢喜。由于修路需要拆掉一些挡道的房屋,主办方便到那些村民家里做思想工作,这样挨家挨户下来,村民们也都很配合。原以为可以一路顺利下去,没想到一个意想不到的大麻烦却横在了路中间。什么麻烦呢?牛筋爷呗!
原来大陆要经过的地方,是他老人家的住所,无论说啥他也不肯搬。硬说那大路是“黑漆漆的怪物”倘若来了会败了村子里的气运。别人一听都笑话他:“你这老头子,怎么还拿以前的事儿说事,现在改革开放了咱们信的呀,可是毛大主席,不是什么妖魔鬼怪。”可是他依旧“左耳进,全身出”,沉着脸端着个小板凳正襟危坐在家门口,他跟他的小瓦房像两根铁钉死死地钉在已经浇得差不多的水泥公路上。
为此,主办方甚至带着村干部一行人驻扎在牛筋爷家附近,一连几天几夜地劝说,尽管软硬兼施、绞尽脑汁。但依旧是拗不过这牛脾气,不禁都感叹:“这老顽固真是太倔了,倘若能有所变化,那太阳就要从西边出来了。”
双方就这样一直僵持了半个月,这使村里人更加坚信牛筋爷的轴了。主办方实在是耐不住了,于是联系牛筋爷远在外地的子女,子女们便风尘仆仆地赶回来,硬是拉拖央求着。最后还是两边各退了一步这才解决了问题;“牛筋爷的老屋不必拆迁了,只需往后移动几十米。
但是如此简陋的老屋与周围新建的繁华建筑比起来,实在是太煞风景了。于是又有不少人再次拜访“牛棚”,牛筋爷相比上一次牛脾气挫了不少,毕竟见到了那么多“覆三观”的东西:耀眼的街灯、穿着潮流服装的城市人、各式各样的商品……这些都是一生见惯无穷田野的“牛筋爷”所意想不到的。
听了其他人的意见,牛筋爷充满皱纹的脸上开始露出一种古怪的表情,似是沉思,又似犹豫,然而更多的还是反省……半晌,他狠劲地跺了一脚,站起身来,注视着周围第二日,郑重其事地说:“行!就按你们说的做吧!”话音一落,全场鸦雀无声。天哪,牛筋爷不再牛了!我们可真的要去谢天谢地咯!
牛筋爷开始学习做现代人,他听取大伙儿的意见将自己的家前面改成了一个小零售店,卖各种小玩意儿。自此,牛筋爷一改往日的“一拉就爆”的古怪脾气。人们纷纷议论:“这牛筋爷是怎么了,竟然开窍了。以前我们提倡的新事物,他可是一个劲儿地反对;现在我们一提到‘新’这个字,他都是无条件赞同……”
直到现在,每当我回到这里。还可以看见牛筋爷向我和蔼地招手:“最近又进了不少新鲜的小玩意儿呢,要不要爷爷我赠送几个给你呀……”
总而言之,牛筋爷成功脱离了传统古板的封建形象真是一次可喜可贺的变化呀。